“这就是了,出去和英勇善战的戎狄作战,那可是拿脑袋换功勋。骁骑营的将士出身又高,如果将领威望不高,或者没有真材实料,谁会卖命?”梁武便笑道:“你们放心吧,凡是处处功成的人,别管他是干什么的,其功业绝非幸致。”
董宁皱起眉头想了想,又道:“这邵中郎将治军作战固然极具天赋。你说他此去晋州,果真能做好‘度田’的事吗?听说京中人人争传,他治军没的说,但是从政却不过如此,一接了晋州刺史的任命,又犯了豪横傲慢的病,人没到晋州,狂话却说得满城皆知,天子训诫他也不改,晋阳那边都天天摆宴相庆,庆幸这么个傲慢公子去令晋州刺史呢。”
梁武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邵璟肯定不仅是傲慢公子,傲慢公子上不得沙场。别是晋州世家被迷了眼吧。”
孟良沉思片刻,道:“我是从地方来的,可知道那些郡县中的豪族们绝非易与之辈。他们不可能是轻易被糊弄。”
梁武瞧着孟良笑道:“对呀,差点忘了,你就是地方豪族啊。应该也清楚地方豪族的弱点吧。”
“我家算什么豪族?比之关洛大族微如蝼蚁。然冷眼旁观,也觉地方豪族固然厉害,然格局有限,比之朝廷这些一等豪族们,那就差得远了。正因为如此,家父才命我来太学,他自知我资质平凡,没指望能成什么通世大儒,只指望能观摩京中豪贤行事之一二。可惜我蠢顿懒散,混了这几年。唯一的便是结交了如君等三二好友,也算是不虚此行。”孟良沉思了片刻,又道:“不过王家可是很厉害的,咱们的司徒王昶就是出身晋阳王氏的。”
梁武淡淡说了一句“那就拭目以待吧”,见石头上的炙肉都熟了,就又去给郭霁夹肉,这一回头却见郭霁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