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婷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现实生活里，她们两个并不熟络，但她们相信，从梦境中醒来后，她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然后，下一秒，一块砖头从天而降，狠狠拍在齐小芝脑袋上。
和被周悦悦扭断头颅时不同，这回的齐小芝脑袋鲜血淋漓，喷洒出来的不止是鲜红的血液，里面更是混合着黄白色的肉沫。
仿佛那块砖头拍死的并不是玩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王卫婷懵了，她抬头，看见苦苦寻找的人出现在眼前。
辰溪面无表情，拎起染上鲜血的砖头，小声地嘀咕着：“我说悦悦怎么大半夜哭得这么厉害，原来是你们这几个玩偶跑出来了啊。”
她手里拎着塑料袋，看起来是去小区门口拿外卖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他们。
王卫婷张了张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倒是被钱东抓着的斑点狗兴奋起来，尾巴不断摇晃着：“是前小主人！”
前小主人？
王卫婷想跑，双腿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钱冬反应快了一点，想要捂住斑点狗的嘴，后者却挣脱开来，大声叫着：“前小主人！他们叛变了！不愿意当玩偶还深夜跑出来，身体可脏了！”
辰溪听完，小声嘀咕着：“唉，还想着带回去洗洗就行了，既然叛变了就没办法了。”
她说着这句话的瞬间，手里的砖头对着斑点狗狠狠来了一下
斑点狗当场死亡。
它和齐小芝的脑袋一样，变成一团血肉沫。
“既然你也和他们待在一起，说明你也脏了吧。”辰溪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半夜吃个夜宵怎么这么难呢？”
“快跑！”落在身后的钱东大喊，“这个辰溪不是那个辰溪！”
王卫婷终于能控制双脚，顾不上齐小芝的尸体，她、钱冬和西红柿朝着不同方向逃跑。
即便王卫婷几人已经反应过来，努力迈开双腿逃跑，也逃不过辰溪的砖头。
辰溪不是周家人，对玩偶们没有丝毫的怜惜心。
她快走几步，先是拍死西红柿和钱东，接着追上王卫婷。
王卫婷拼命挣扎，试图让辰溪从梦中清醒：“你醒一醒！这是你的梦！”
辰溪歪歪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买你的时候有这么聪明吗？”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扭断王卫婷的脖子。
收拾完最后一个玩偶，辰溪拍了拍手，正要丢掉砖头，鼻子却闻到一丝血腥味。
……？
这几个玩偶是辰溪小时候买的智能玩偶，据说厂家为了贴近真实，用了当时非常顶级的材料去制造身体。
后来她长大了，这几个玩具就被妈妈送给邻居小孩周悦悦，她为此还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闷气。
好几年前的材料放到现在，居然还能仿真出血腥味吗？
辰溪皱起眉头，把砖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像是活生生地拍死了几个人。
——！
意识到这一事实的瞬间，辰溪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地下实验室的天花板。
她坐起身，努力回想着做了什么梦。
梦境消退的速度远比回忆快。
她依稀记得，梦里的世界看似老旧实则高科技，有很多很多的智能玩偶，一旦智能玩偶叛逃，就要毫不留情地拍死，以防夜长梦多。
可到底什么是夜长梦多？
辰溪不明所以，她活动了下因为睡太久而僵硬的筋骨，随后才发现睡得东倒西歪的工作人员，其中两个人的鼻子里还流出了血。
吓得她赶紧叫醒她们：“王老师！齐老师！你们醒醒！”
在用力推搡下，王卫婷幽幽转醒，看见辰溪近在咫尺的脸，她不可避免地一激灵，整个人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别的同事才停下。
看见她的反应，辰溪仿佛看见当初秦深莫海歌几人。
他们也是一觉醒来后，看见自己如同看见洪水猛兽。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我也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吗？”
王卫婷没说话，而是鼻子里再次流出温热的血液。
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说：“你没对我做什么，是我最近吃热气东西太多，有些上火。”
辰溪仍有些狐疑：“你是不是在骗我？”
王卫婷冷下脸，摆出一副学生不好好听讲老师很生气的表情：“我骗你干什么？是有钱拿还是有黄金收？”
她说着起身，摇晃还在沉睡的同事，同时不忘安排辰溪：“叫他们起来，地上凉。”
见是如此，辰溪安下心，和她一起叫醒其他工作人员。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王卫婷叫着叫着，不着痕迹地来到齐小芝身边，轻轻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