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
楚文帝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顾景渊这么识相,大笑道:“好!非常好!滚去重华殿外跪着,yin乱后宫该当死罪。”
晚昭瞬间面色惨白。
郭贵妃听到此话,嘴唇却带着一抹轻笑。
皇帝他收回了兵权,自然会放顾景渊一马。
重华殿乃皇帝批阅奏章、处理日常政务的居所,仅仅是让他去跪着而非处死,不过是轻拿轻放罢了。
众人见皇帝离去,便纷纷散去。
见四下无宾客,昭阳公主眼眶通红,牙关紧咬,抬手便要扇到晚昭的脸上,“本宫精心设下的局,怎么会是你这个小贱人?”
顾景渊快走一步,把晚昭护在身后,一把攥着昭阳的手腕,话语之中冷冽道:“昭阳公主,您想怎样?”
“明明是我欢喜你......”
昭阳的话倏然被门外的嬷嬷打断。
“昭阳公主,贵妃娘娘还在等您。”
见她未动,嬷嬷再次说道:“娘娘等公主许久了。”
昭阳脸上满是怒意,瞪了晚昭一眼,“小贱人,你且等着”,愤然甩袖离去。
殿内又回归了寂静。
晚昭察觉无人之后,轻叹一声,身上的力气都泄了下来。
强忍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泪水宛若珍珠一般滑落,低声的啜泣使得大殿愈发寂静。
一道低沉的叹息声响起。
晚昭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着的高大的身影。
她冷不丁吓得抖了一下,缩了缩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存在感。
顾景渊背光而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晚昭不知自己该怎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父皇说得是什么意思?她也要去重华殿外跪着吗?她会死吗?顾景渊会迁怒她吗?
顾景渊似是察觉到她不再哭泣,缓缓转身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袭玄衣,背肌宽厚,身形笔挺,曾经惊艳整个京城的少年郎,十年军旅,已然使得他增加了几分凌厉。
随着他的身形离晚昭越近,晚昭越是害怕,她缩在椅子里。
透入骨的凉意从敞开的大门中吹入,晚昭眉眼一闪,她红着眼睛如同娇弱的兔子,还未等顾景渊说话,便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顾景渊久久地凝视着晚昭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大步走向了皇帝的重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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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昭光着脚在跑了许久,走到紧邻浣衣坊的一处小院之中。
坐在门口的软玉姑姑,嘟囔着扯着宫女采芯,“你说好好的,怎么内务府就要今天去取过冬的棉衣和炭火,公主一个人去宴席上,会不会又受欺负?”
“要是黎嫔娘娘还在,公主绝不会这般。”
采芯抬头往外看去,看到了一道黑影,她颤颤巍巍地拎起灯笼照过去,却看到了晚昭长发飞散,眼眶红肿,仅仅穿了一件内衬裙,木然地站在门口。
“公主!!”
软玉姑姑赶忙脱下外衫罩在了晚昭的身上,声音颤抖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晚昭感受着软玉身上传来的皂角香,紧咬着口中的软肉,故作坚强地说了一句:“没事,被昭阳欺负了,我先去睡了。”
软玉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半句话。她看着晚昭脆弱瘦小却坚韧的背影,一滴泪水不由得滴落,嘟囔道:“娘娘,你要保佑我们公主。”
小院紧邻浣衣坊,潮气很重,一年四季都分外的冷。每年的份例中的下等银丝碳,根本不够烧,除了冻得手指红肿,根本没有法子。
晚昭裹着被子坐在床边,圆润的眼睛木然的盯着前方,眼泪时不时地滴落。
她不愿让软玉和采芯知道今夜之事,在外面吃够了苦头,再说给家里人,除了让她们悲伤,没有任何解决的法子。
一杯毒酒灌下,她大抵再也见不到了明日太阳明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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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您可不能睡,小世子快出来了!”
稳婆看着晚昭身下的鲜血越来越多,她颤抖连滚带爬跑到门外,哭丧道:“不行了,一定要唤太医来。”
昭阳公主环臂,手帕轻拭着鼻尖,嫌弃着越来越重血腥味,斥道:“本宫才是镇北侯夫人,她一个小小侧室,只要能生下世子便好,其他皆由本宫负责。”
晚昭迷离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帷帐的顶子,手指紧攥床单,沙哑道:“昭阳你做梦,你让顾景渊亲自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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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
是做梦了吗?
晚昭缓缓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竟坐着睡了一夜。
她还未细细琢磨,听软玉惊惧道:“公主,郭贵妃娘娘唤您去平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