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的社长就被深受自己器重的属下推了下去。”
大概是最近作文写多了的缘故,乱步的用字遣词也进步了。短短数语,交代了还没发生却彷佛真实上演过的一场谋杀案。
藤丸立香头痛之余,内心还有一股诡异的自豪感。她很迅速地为小侦探打起掩护,面向女社长建议:“乱步说话就是这样,有所冒犯的话十分抱歉。不过那扇窗确实不大安全,建议您找时间将它封起。”
而对脸色苍白站在一旁,侦探即兴剧中被指认为凶手的秘书先生,藤丸立香只是抱歉地笑了笑,没说其他。
受不了气的秘书先生拂袖而去,在被下逐客令之前藤丸立香先拉过一脸迷惑的江户川乱步,礼貌地向女社长和保镳先生说再见,也赶紧跑了。
一路上,江户川乱步还在为这和早上不一样的发展困惑不已:“为什么这次说实话他们就生气了呢?那个秘书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还准备找个杀手来背黑锅。他们都在假装不知道吗?为什么保镳大叔也对此无动于衷,这是玩忽职守!”
刚追出来就听到在说自己坏话的福泽谕吉:“……”
藤丸立香安慰道:“弄不清楚的话就去问本人看看?”
“我才不要!”江户川乱步看也不看立在不远处的保镳先生,明显是被刚才大人们的眼神刺激到了。虽然那副不耐烦的模样才是常态,早上的波子汽水和感谢状是例外中的例外。
“那我去问,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确定了少年不会乱跑,立香转向盯着这边的保镳先生走去。
她也没走远,音量正好能给竖起耳朵的江户川乱步勉强听见。后者听着少女愈来愈离谱的叙述,忍不住窜过来嚷嚷:“立香你这个笨蛋!不是最近,是明天!那个秘书的手机里保留了和杀手的通话纪录,现在肯定还没删除,但也快了。啊,反正明天杀手也会过来,这种生意可没有事到临头反悔,到时候就得动起身了吧,不用武器的剑客大叔?”
少年抬起眼,翠绿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耐,说出来的话也令空气一滞。
被掀开过去一角的福泽谕吉看着这样的少年,逐渐能理解方才橙发少女凑过来小声说的一句“乱步是不善于和人沟通的天才”的意思。
是从细微肢体动作判断出来的吗?何等敏锐的观察力。
不过他也不擅于和这样的人相处,继续待下去恐怕连修练古武术而平静无波的心也会泛起惊滔骇浪,于是向江户川乱步点点头,又看向藤丸立香:“我会去和社长说明,留在她身边提供保护。”
“多谢。”
说完,留下笑着挥手道别的藤丸立香与呆若木鸡的江户川乱步,返回社长办公室。
黑发少年的脸上写满问号,想不明白对方改变态度的原因。
既然乱步没有追问,藤丸立香也不急于解释。让孩子自己思考也好,于是两人出了大楼准备返程。
短期内没事了,接下来要想想怎么把侦探的名号打出去。警方算是乱步天然的人脉,但只为警方办案太狭隘了,最好全日本全世界都知道江户川乱步的本领才行。
福尔摩斯家喻户晓的侦探形象深植在迦勒底御主心中,她理所当然地把目标放在最宏大的位置。
把心思完全写在脸上的少女没注意一双翠绿的眼眸在观察自己。江户川乱步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对前者抱有的谜之信心再次感到无可理喻,但被人相信并且期待的感觉很好,就像父母也会对自己的孩子抱有期许一样,充满温暖的感觉。
目光撇过对方右手手背,鲜红的盾状花纹昭示着其救世主的身份,本人却一无所觉,只当稀松平常。
真是笨蛋。
现在想来,他对藤丸立香的亲近大概是看见了似是而非的自己。同样微妙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对方却能顺利地融入社会,毫无难度地与各种不同人相处,但自己就做不到了,总是没两句话就惹人生气,到底是哪里不同?
“你这不是也挺明白的吗?”藤丸立香有些惊奇,封印的天才终于要开窍了吗?
小侦探嘴巴一瘪,略过有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题,不依不挠地追问:“所以为什么?立香平时很不聪明的样子,但最后保镳大叔不生气了,竟然还道谢!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吗?”
“嗯……嗯,”藤丸立香回想过去愿意对自己伸出援手的英灵,语气柔和地回答:“因为看到弱小愚笨,但又很努力的后辈,会产生提携与鼓励的念头吧。”
瞄了眼比自己还要高几公分的少女,以及貌似纤细实则破坏力惊人的手臂,江户川乱步控诉道:“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弱小喔?”
“但你脑子好使啊。”全世界没多少人比得上你,就是自己不承认。
乱步果然挥起手臂抗议了:“我也很笨,我知道他们在生气,但我从来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生气!明明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会让人不开心?”
“因为你说出来了嘛。”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