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推开门，右脚蹬地施展轻功，谁知迎面扑来一个黑影，一口咬在他脸颊之上，将他狠狠扑倒在地，男子愤怒站起身，血腥味已顺着嘴角流入口中。
“可恶。”待男子看清那是何物，恐惧立刻遍布全身，捂住脸在地上不停翻滚。
猝不及防下，沐知念也看呆了，他不过是被小虎咬了一口，怎么会这么严重？
“就是你要行刺朕？”威严声自门外响起，皇帝衣着整齐站在门口，身旁站着二皇子，静安侯还有一众护卫，完全没有受伤迹象，他居高临下望着男子，仿佛在看不知死活的蝼蚁一般。
男子不停抓着脸，尖利的指甲抠出无数道长长的血痕，一下一下，他的脸被挖出一块肉，那张脸下面还有一张脸。
宫灯燃起，沐知念清楚看见男子露出了两张脸，不，或许说他有无数脸，这便是易容术。
“怎么可能……”男子艰难吐出几个字，眼中满是震惊：“他在骗我。”
侍卫压制住男子，皇帝拂袖，脸上寒如冰霜，摆弄着手上玉扳指，似在拼命压抑胸中怒火，隔了半响终于开口道：“……燕王残党还真是不死心。”
男子朝着皇帝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秦淮踹了一脚，力道之狠，一口鲜血自口中涌出，咳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秦淮恭敬行礼道：“父皇，此人意图行刺，理应当诛。”
皇帝抬手让他退下，“不急，等他说完。”
秦淮咬着牙向后退去，这刺客说到底是他的影卫，即使他与此事没有关系，难保父皇不会对他有所怀疑，此时他说什么话都有可能将自己牵扯进去，可若不说，更与他脱不了干系。看向男子目光变幻莫测，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之前的事都是你做的？”皇帝问道。
男子冷哼一声，简单明了全数应下。
“没错。”
皇帝挥了挥手，命人将一众犯人押了上来，“朕早已知晓你们的阴谋，燕王谋反罪不可恕，成王败寇，已经过去十几年，你们还在为他卖命，燕王真不愧是朕的好兄弟，十几年还抓着朕不放。”他不得不感叹，看向脚下男子，又像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男子淡淡扫视一圈周围被抓住的同党，并没有失落，相反竟裂开嘴笑了起来，“秦川，燕王的仇，我们没有替他报，不过你可别小瞧，以后还有更多人想杀你，占领大寻，至死方休。”说着嘴角流出一串血珠。
“不好，他服毒自尽。”秦淮拎起他的衣领，扼住喉咙想将那毒药逼出。
皇帝挥了挥手，不想多言，只道一声：“罢了。”站起身向外走去，看着地上挣扎的某人，还是回头忍不住道：“或者应该叫你宋实，你娘当初投奔燕王，不过是拿你当筹码，你还真以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若他是你亲生父亲又怎么舍得让你去当影卫，唉……罢了。”
皇帝不愿再说，只留依旧挣扎的男子，他不相信别人口中所说，也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真相，他只相信从小母亲一直向他灌输的话语，他是一颗针，无论刺向谁他都不会停下。
人影随着皇帝渐渐散去，只剩男子一人孤独等待死亡，一场好戏落幕，秦宣起身按下密道机关，两人又回到一开始那间杂物间内。
见秦宣要走，沐知念赶忙拦住他的去路，“等等，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
秦宣淡淡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一般：“你还没明白吗？”
“我能看见未来？”说出这句话沐知念赶忙捂住了嘴，她并不确定那句话究竟是谁说的，她怎么可能看见未来，她只是重生了，她看见的未来只是上辈子的记忆，根本不是真正的未来。
好在秦宣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
“等等。”沐知念追了出去，突然一只毛绒绒的爪子钩住她的脚踝，她低头看去，正是刚才的小白虎，瞧着她歪了歪脑袋。
沐知念抬手抱起，它没受伤，皇帝也没有，那她之前看见的一幕是什么？
奇怪，最近发生的事越来越超出她的想象。
“此事了结多亏沐姑娘出谋划策，陛下早已准备好给你的赏赐，走吧，我带你面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