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念重复道。
张景取来银针试探他吃过的肉包子和酒,均无变化,银针能试的毒物有限,他又让后厨从院中拎来两只鸡,分别捻了些残渣为给它们吃,又观察了一会,两只鸡活蹦乱跳,一点事情没有,这说明食物中并未有毒。
“你确定你今天只吃了这些东西?”他问。
男子疯狂点头。
男子既没死,不需仵作验尸,那便说明这毒物并不能致人于死地,亦或许是剂量低,检测不出来,可无论是哪种都不容小觑,突然发狂伤人,并不寻常。
“张大人,那摊呕吐物可曾验过?”沐知念问。
张景无奈摇头,那摊东西和血水混在一起,连鸡都不肯吃,只用银针试过,并没有毒性。
沐知念看着两只鸡若有所思,“鸡不吃,总还有别的东西,据说最近老鼠增多,这天香阁总不会一只老鼠都没有吧?”
张景闻言眼前一亮,“对,命人快去抓些老鼠来。”
不多时,下人便从库房提着一只老鼠出来,案件顺利继续,出人意料的事,老鼠吃下那些残渣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活跃了不少。
沐知念心道不可能,如果她想得不错,吃了药的老鼠一定会发狂才对。
案情一时陷入僵局,张景叹了口气,“下官对药物之事并不了解,殿下不妨再请些专业人士来检查此物。”言下之意,此时若是有崔佑之在场便好了。
沐知念也不由感慨道:“若是崔大人在此便好了。”
闻言,秦淮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崔佑之,又是他,她和他的事自己还没问清楚呢。
他忍着火气将沐知念抓到一旁,低声道:“崔佑之,你这么想着他,难怪骗了父皇让他给你赐婚。”
秦淮虽然压低了声音,站得最近的张景还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由自主束起了耳朵。
“殿下,你在说什么胡话?”沐知念没来由被他一句话问懵了,他这又是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圣上何时给我赐婚了,我怎么不知情?”说着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父皇没有给你赐婚吗?”秦淮一愣,仿佛不敢置信,嘴上依旧咄咄逼人。
沐知念忙着查案,见他不问个答案不肯罢休的样子,不想继续纠缠,只得敷衍着点了点头。
果然,听见满意的答案后,秦淮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终于收敛,转而开怀大笑,速度之快,真叫她猝不及防。
秦淮脸色虽变,脚下步履不变,仍将她逼到桌角,沐知念闪身躲过,正巧撞在那试药的鼠笼上,余光瞥见一小节东西,有些眼熟。
“等等,这是什么?”
闻言,几人凑了过来,只见老鼠嘴中正在啃食一段细长粉红色的东西,那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和它的尾巴一模一样。
“这,这东西从何而来?”张景眸色阴沉。
“回大人,不是您让属下用老鼠试毒,属下怕量太少,又给它加了一部分。”
言下之意,这鼠尾正是从那人肚子里而来,只是这是鼠,人怎么会吃鼠呢?
沐知念猛然想起,昨夜在郊林看见的红眼毒鼠便是这般模样,难道这人是误食那毒鼠才会变成这样。
“殿下,你可记得昨夜。”沐知念问道。
秦淮哼了一声:“当然。”
“报,张大人,此人身份已经查清,是京郊人士,平日积蓄不多,曾因付不起钱被赶出过天香阁,最近突发横财,遂至天香阁一饱口福,当日将他扫地出门的正是店小二。”
“哦,那也就是说二人之间曾有过节了?”张景听衙役汇报,心中已有打算。
中毒男子如今半死不活,唯有一双眼死死盯着店小二不放,仿佛认定他是下毒之人。
店小二见状忙扑通一声跪在张景面前,喊冤:“大人,小人虽与那人有过节,但小的只是传话的,又不是厨子,哪有机会给他下毒,更别提用这死老鼠了,要出事,谁还敢来店里吃饭啊!您给小人几个胆,小人也不敢啊。”
此人危在旦夕,不可马虎,沐知念在张景耳边耳语几声,张景清了清嗓子:“给我全部带回大理寺静候发落。”
大理寺人走后,围观人群渐渐散去,秦淮凑到她耳边问道:“你都给他说了什么?”
“与你无关。”沐知念不想解释,她只能把猜想尽力告知张景,毕竟她不是大理寺的人,此事还得让张景来查。
“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秦淮拿着剑柄拦住她的去路。
“宣王府。”
“啧。”秦淮闻言忽然笑了,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嘲弄,“莫非在王府住了几天你便生出了别的心思?我劝你最好死心吧,小王叔他,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