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下,“文侍郎最近常去花街,出手大方,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房门敲响,霜盼推门而入,“小姐,文小姐来了。”
祁岁欢眉眼一沉,将面纱戴上,“请吧。”
文慧雪面色焦急站在门外,双手捏紧巾帕,紧抿的唇微微颤抖。
听到里面说可以进去,不等霜盼传达便走了进去,直冲到祁岁欢跟前。
“祁小姐!救救我父亲!”
祁岁欢起身,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房中圆桌坐下。
轻声安慰道:“莫急,发生何事了?”
文慧雪两颊潮红,想来是跑得急切了些。
“我、我父亲被靖刑司抓了去!说我父亲联合姨夫卖明禁药物!可、可我父亲身居高位俸禄也不少,何必再卖那些东西敛财啊!”
祁岁欢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卖什么药物了?我今日没出门,也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楚南和霜盼出了房门,祁岁安在茶榻上收拾茶具,似乎无心关注其他。
文慧雪双手紧握,拇指紧张摩擦着,急得她气息有些急促。
“今、今早李大人去了姨夫家,搜到一些什么账本,上面记录了买卖所得,就、就暗巷流通的神仙散……”
祁岁欢眸色暗了暗,言语轻柔:“那账本上可有提及侍郎大人的姓名?”
“有!所以李大人去我府上带走了父亲!”
祁岁欢双眼染上忧愁,“那应当是可论罪了……”
见她如此说,文慧雪心中一沉,如同跌入深渊般,脸色煞白。
再抬头看向祁岁欢,眼中升起了一抹希冀,立刻伸手抓住祁岁欢的手腕摇晃,“那、那如何是好啊……祁小姐,可否帮帮我父亲……”
祁岁欢眼露难色,“文小姐,此事有靖刑司审查,令尊是否有罪还是等靖刑司查出个结果吧,我也帮不了你。”
文慧雪听出了祁岁欢语气中的爱莫能助,可她不愿就此罢休,依旧扯着祁岁欢的衣袖求着。
“祁小姐这般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就、就算被定罪,能不能轻些……”
祁岁欢摇头,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忘了逐鹿书院杀人的事儿?徐椿同的父亲是大理寺丞,他的儿子教唆杀人如此糗事,不可能会轻饶买卖药物之人。”
文慧雪想起那杀人事件,当时只觉神幻,没想到竟然牵扯如此大!
“更何况,京中不少人憎恨那卖药的人,这件事不可能大事化小,只会更受关注,务必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件事牵扯甚广,小不了。
如此说来,文慧雪只觉天都塌了。
心中惊怕,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小嘴张张合合,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岁欢倒上一杯热茶,“文大人的罪责只大不小,文小姐要早做打算。”
文慧雪怔怔看着祁岁欢的眼,充满恐惧与迷茫问道:“什、什么打算……”
“既是明禁药物,还顶风买卖,闹出了杀人等无数案件,除了罢黜官职,只怕罪责更重。”
祁岁欢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将她唯一的希望打碎。
眼中满是绝望,抓着祁岁欢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垂在两边身侧。
祁岁欢也不说话,只是让她先缓缓。
约莫过了一刻钟,文慧雪缓缓起身,眼神空洞,泪珠自脸颊滑落,朝着门口走去。
祁岁欢起身跟上,扶着她出了房门,下了一楼,直到客栈大门口前。
百姓们看到祁岁欢扶着一位小姐下来,又驻足于门前不远交头接耳。
祁岁欢状似无意扫视了一下人群,在斜对面一个巷子口,有一道青灰色身影正注视着这边。
祁岁欢面纱下的唇一笑,随后拿出巾帕,轻轻擦拭文慧雪脸上的泪痕。
“莫哭了,先归家去,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声音很轻,旁人听不清。
但旁人能看到,祁岁欢安慰文慧雪,好似感情深厚的模样。
大家心中纷纷猜测,莫不是文家小姐来求助祁小姐,不知这祁小姐会做出如何举动。
文慧雪听闻祁岁欢的话,面露感激之色,“当真?”
祁岁欢微微点头,“放心吧,有什么事儿尽可来找我。”
“好!”
许是得了祁岁欢的承诺,文慧雪心中竟是安定了许多,感激一笑。
祁岁欢送她上了马车后,转身上了楼,不听百姓碎语。
就在祁岁欢转身时,那青灰色身影也消失在巷子口。
楚南站在二楼外廊,沉凝着眼转身离开。
待祁岁欢上了楼后,楚南出现在房中,“小姐,事成。”
祁岁欢坐在茶榻上,拿起桌上祁岁安写下的字一一点评。
“这件事谁都保不住,文家会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