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壮起胆子继续往前。
曲疏月紧张地说:“好,你退后点,舅妈来。”
陈涣之扔了烟,几步就走到曲疏月的后面。
她一心盯着那根引线,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视死如归般地点着了,慌手慌脚丢下手里的仙女棒,啊的一声掉头往后跑,一头撞进了陈涣之的怀里。
夜里天寒,他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眼见曲疏月回头的瞬间,下意识地抽出来,搂住了她。
那阵暖香扑进他的脖颈里时,陈涣之的心脏莫名发紧,像被粗壮的藤蔓缠绕住了。
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喉结,声音迷离而低哑:“我不是都叫了你当心吗?”
曲疏月的心思还在胜负欲上,专注听着动静:“怎么还没有响啊?”
陈涣之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可能是坏的。”
她怀疑:“怎么会啊?南山不是说是新买的吗?放了那么多个都是好的呀。”
“嗯。”陈涣之闭上眼,再睁开时,沉沉开口:“我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
还不如不留。
很快,上前查看情况的逃兵南山说:“小舅妈,你光把外面的红纸点着了,根本没点到里面。”
“......”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南山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曲疏月也打了好几个哈欠。
陈绍任说:“把小山带回去睡吧,你们两个也去休息。”
曲疏月立马赶跑瞌睡,坐直了,佯装清醒:“没事的爸爸,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陈涣之不耐烦地拆穿她:“还瞎坚持什么,我肩膀都被你的头枕麻了。”
曲疏月:“我轧着你肩膀了呀?不好意思。”
陈涣之往右瞥了她一眼:“您说呢?自己睡得多舒服不知道?”
“......”
胥珍儿除下露面吃了顿早餐,一天都没有再露面,陈绍习也早早回去照料女儿。
陈涣之和曲疏月领了南山去找外婆。
半夜寒气重,曲疏月担心南山冷,从沙发上拿了一床毯子裹着他,走得也格外慢。
他们三个荡到菱花窗下时,里面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喊声,刺破了静谧的院落。
窗边映出胥珍儿的影子,她大声叫道:“除夕夜给她发祝福,你还敢说你们没关系!你还要骗我是吗?”
紧接着是她丈夫章濮元的辩解:“你看清楚,这是群发的新年快乐,她是我的秘书。”
胥珍儿又是一声歇斯底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出轨了?啊?为什么!你说一句你爱上别人了那么难吗!”
“莫须有的事你让我怎么承认!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抓个正着你狡辩?是非要捉奸在床你才肯认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争吵声、摔打声如密集的雨点扑面而来。
南山小小的脸上都是担忧,他牵了下曲疏月的衣袖:“小舅妈,我害怕。”
“不怕,南山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仰起脸:“爸爸妈妈会不会离婚?”
曲疏月摇头。
她不知道,也不敢说一定就不会。只有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捂上他两只耳朵,替他阻断这些声响。
这种对父母、对家庭关系风雨飘摇的恐惧,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在章莹女士去世之前,化疗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是这么过来的。
害怕妈妈离开她,又怕妈妈走了以后,爸爸另娶一个女人,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