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眼底泛冷,正准备再说什么,这时程幼也拍完照回来,自然地搂过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问:“铂华说晚上要去宋景疑的酒吧跨年,你去么?”
陆悯神色瞬间变得柔和,他温顺地垂眸,说:“你想去我陪你。”
Matvey自然听程幼也说过陆悯是她的伴侣,更何况陆悯的名气这么大,他们俩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有所耳闻。
他不过是故意找茬罢了。
陆悯被程幼也拉着去见朋友之后,Matvey靠在阳台围栏点了一支薄荷烟,吐出一口雾,两人的影子便在他眼前模糊了。
他用流畅的俄语说:“只不过样子好看而已。”
在他看来,陆悯除了模样出众,实在说不出其他优点,他看起来不解风情,又不浪漫体贴。
Matvey把烟丢进灭烟槽,从餐盘里接过一杯红酒,姑且对冲掉口中的烟味,他把西装外套搭在肩上,灰蓝的眼眸像一团冰里燃着蓝火,点缀在他立体深邃的五官上,英俊风流。
论模样,他也不赖。
他向程幼也走过去,笑道:“Солнышко(我的太阳),今晚我就要回莫斯科了,真舍不得你。”
他把手臂搭在程幼也肩上,衬衫袖口露出他的腕骨,他倒是很懂卖弄风情。
许结年漫步到陆悯身侧,全然不在意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咂摸着说:“小狐狸精似的,真受不了。”
陆悯并未分给她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看着程幼也。
程幼也拍掉了搭在她肩上的胳膊,笑着骂他:“别和我来这套。”
陆悯突然问:“她会喜欢吗?”
许结年不以为意:“没人不喜欢吧?十九岁的小帅哥,我到八十岁也喜欢。诶,我听说颜鹿鸣她妈带着她和杨镇打官司去了?怪不得年底的红毯她一次也没露面。”
陆悯轻轻“嗯”了一声,但许结年后半句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许结年八卦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说:“你可别和钟煜说啊,他能和我哭三天。”
Matvey缠着程幼也说了一晚上的话,陆悯从他们面前经过,被程幼也叫住,她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哪怕没有说话,举止之间已宛若情人,看到的人都心领神会。
宴会临近尾声,程幼也和陆悯上二楼换礼服,走廊空无一人,灯光暧昧温柔,程幼也突然停下脚步,背朝陆悯,捏着项链细细的链子说:“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缠在哪里了?”
陆悯凑上前小心接过她手里的项链,刹那,他眸光闪动了一下,下一秒便扳过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捧着她的脸低声说了句:“待会儿给你弄。”然后不容拒绝地吻上了她。
程幼也十分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陆悯这时却抬眸,一边极尽缠绵地吻她,一边以挑衅的眼神看向走廊的尽头。
果然,出现在那里的Matvey很难再佯装出一副好脸色,他既震惊又愤懑,最后冷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等他消失不见,陆悯才松开程幼也,程幼也晕晕乎乎地又被他转回去,他弯下腰替她解项链上的头发,喉间溢出一点笑音:“怎么这么乖啊,突然亲你你也不生气。”
“口红都让你弄花了。”程幼也掏出手机好像表情不悦照了照,扭过头却笑眯眯地说,“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我让让你。”
陆悯手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装不在意地问:“我不开心了么?”
程幼也不吃他这套,于是说:“你没不开心吗?那我下去送Matvey了。”
此话一出,陆悯果然沉声道:“不许去。”
“你不高兴,为什么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你不来找我呢?”
“我不会干涉你交朋友的。”解开项链后,陆悯替她把头发整理好,两人并肩在走廊慢悠悠地走着,“我顶多自己不高兴一阵,你愿意的话,就哄一哄我,你要是不愿意,过一阵我自己也就好了。”
“啊,怎么这么可怜啊~”程幼也搂着他的胳膊,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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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疑的酒吧装修得比程策也的那家还花里胡哨,如果不是陪同程幼也,陆悯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很乱,很吵,很黑。
钟煜原本在和陆悯说话,许结年远远地看见他,便一路走过来找他:“老公,车钥匙在你那儿吗?”
钟煜马上低头摸口袋,摸到之后递给她,问:“怎么了?”
“我忘记把酒拿上来了。”
“我下去拿?”
“不用了。”许结年摆了摆手,说,“你陪好陆总吧。”
钟煜笑嘿嘿地坐了回去,陆悯却皱起了眉,疑惑地问:“你们订婚了吗?”
钟煜莫名其妙:“没有啊?我订没订婚你还不知道吗?”
也不用多问了,许结年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