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游翩然为代表的三心二意选手,中途遇见别的诱惑,拍拍屁股就跑路。
他倒是挺欣赏舒郁,可惜李里行动速度更快。
想到这里,曲少擎又看了一眼舒郁。
在舒郁眼里,曲少擎气色不怎么好看,还不忘再瞪她一眼。
“曲老师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舒郁决定不跟老人一般见识,主动开口问道。
曲少擎冷哼一声,捂住手上的留置针:“小病而已。”
过了一会儿,他才补充道:“就是过年吃坏肚子肠胃炎挂水。”
舒郁点头,又关切了几句。
如果曲少擎再出了什么事,他们文学院可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一天下来,李里一直没醒,几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从大到小留在医院陪同。
方畔溪提前跟学校打了招呼,打算最近都住宿舍,不仅离医院近,还省钱。
舒郁和她分开,疲惫地望着略显萧条的马路,还有些缓不过神儿。
放假之前还精神饱满的小老头儿,怎么几天功夫就躺下了呢?
“舒郁。”
男人独特的嗓音响起,像是一根长杆,将她从破碎的梦境中捞出来。
舒郁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疲惫和茫然都让湛抒清心里一阵刺痛。
“我来接你回家。”他放轻了声音。
舒郁如梦初醒,想起湛抒清今天回来。
穿过人潮,舒郁拉着他想往人少的地方走:“你怎么自己来了,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叔叔阿姨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
原本想道谢,舒郁又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潜意识觉得湛抒清还跟以前一样,她道谢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奇怪。
上了车,暖气将舒郁包裹,她才后知后觉地打了几个喷嚏。
湛抒清见状,从后座拿出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暖水袋:“下午突然起风,猜到你可能穿得比较少。这种时候你不能生病。”
湛抒清的声音如同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温柔地将她包裹。
热气从手中渐渐传向四肢,大概是在外面站久了,舒郁有些不适应,不停地交换着手适应暖水袋的温度。
“想吃什么?如果有更想吃的,咱们就吃完再回去。”湛抒清问道。
舒郁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就算有同僚们陪着,可能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湛抒清打量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试图缓和她的心情。
“那家里呢?老张会被气疯的。”舒郁打起精神思索片刻,没什么头绪。
湛抒清却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果断道:“让别的叔叔阿姨去跟他们一起吃。”
话是这么说,舒郁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
她算起来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在这种时候,还是下意识想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里,湛抒清宛如舒郁的司机,每天负责接送,舒郁有意拒绝,舒女士和张先生却不怎么放心。
舒郁多数时间都是个快乐的碎嘴子,最近却精神萎靡,看起来郁郁寡欢。
其实舒郁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不太对。
李里对于她来说,比张先生还要像她亲爸。
舒郁出生时,张先生和舒女士还是国企的双职工,那时的双职工只能生一个。
舒郁一落地,是个女孩。张先生嘴上没说什么,转身就回了父母家报喜。这么一去,三天都没回来。
刚做妈妈的舒女士还有什么不懂,叫了母亲来帮忙,气得将原本给舒郁取好的名字都忘了,直接跟她姓,名叫郁。
单独是“郁”,是她生娃后的心情,而搭配舒这个姓,舒郁的名字明显乐观开朗不少。
舒郁三岁时,舒女士决定去创业。
张先生是个守成的老实人,对此坚持要抱紧他祖传的铁饭碗,并且承担起照顾舒郁一日三餐的责任,也仅限于此。
因为张先生实在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家长。
舒郁高二开家长会时,张先生还打电话问她在高一哪个班。
李里和张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舒郁本科时,李里经常在忙碌之后带着他们去吃饭,冬夏还不忘准备一些御寒避暑的小东西。
后来舒郁去做交换生是李里推荐的,后来国外读研,也是李里联系的。
他老人家不放心舒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单独在外,还拜托了同校求学的大弟子照顾舒郁。也是因为有人带着,舒郁迅速适应了异国生活。
所以舒郁非常敬重李里,得知他老人家时日无多,对她来说,打击跟亲爹患病的程度差不多。
家里的老两口不放心舒郁,索性麻烦还没开工的湛抒清帮忙接送。
舒郁站在露台上,感受着刺骨的寒风,拿出手机给湛抒清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