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渊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皱着眉,声音压得很低:“你说去哪儿?”
“诡境。”面前之人语气平淡的重复道。
他指尖的力气突然加重,苦荞没有做任何准备,就突然感觉到一股撕裂一般的疼痛,不由得哼了一声。
“原来你会怕疼?吾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怜渊瞥了一眼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冷哼道。
“你发什么神经!”苦荞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别过来瞪着怜渊。
“所以你是把身上的神力全卸掉了,打算去下凡投胎变成凡人去诡境?”怜渊看到她泛红的眼角后,指尖微微一颤,然后离开了她的背部,接着又挖出一些药膏,重新在刚刚的位置上涂抹。
“猜到了还问什么?”苦荞的身体因为药膏的凉意轻微颤抖着,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常。
“就为了个风洄雪?”怜渊眼中金光闪过,身上开始透出丝丝寒意。
“他是我最亲的亲人。”苦荞淡淡道。
怜渊眸中的金光瞬间冷了下来,他静在那里了一会儿,然后手指开始顺着苦荞的腰线向下滑动,最终在她腰间的血花上徘徊。
“你。。。”苦荞感受到他指尖已经不在自己伤口处,震惊地转过头,双手紧紧攥在胸前,语气变得惊愕,“你要干什么!”
怜渊的指尖顺着血花的纹路滑动,在苦荞的腰间仔细临摹了一遍这朵娇艳的花,苦荞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怜渊指尖的移动给她带来深深的恐惧感,她能明显感觉到通过指尖透过来的怒意,但是羞愤大于害怕,她最终只能把脸靠在泉水石上,默默忍受这股搔痒与恐惧。
“快一千年了。。。你身上的骨花倒是快要完全绽放了。。。”怜渊眼神在跟着手指移动,嘴里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平平常常的诉说着什么。
苦荞不敢出声,因为实在太痒了,她只能绷紧嘴巴闭着眼靠在泉水石上,突然,她眼睛猛地睁开,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怜渊微微弯下了腰,双手扶着她的腰,在她的腰间骨花的位置上落下了一个吻。
“怜渊!”她最终没能忍住,怒不可遏的向身后之人喊道。
“就当是你刚刚说错话的惩罚,”怜渊直起身,用手抹了一下嘴唇上带下来的水渍,轻笑道。
然后苦荞就感觉到身后之人向岸边走去,过了一会儿,一阵出水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就听到他说:“诡境我可以替你想办法,但是下凡投胎这件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苦荞用后脑勺的沉默回答了他。
怜渊又瞟了一眼背对他之人腰间的骨花,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转身离开了凌天池。
过了好一会儿,苦荞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现在的她已经比怜渊刚来之时红上几倍,就连眼角也是完全泛红了。
流氓。。。她在心中暗暗骂道。
然后,她突然想起刚刚怜渊离开时说的话。
他会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
苦荞的眼慢慢垂了下来。
若是他真的有办法,为何五百年前不给自己用?
她的脑海慢慢浮现出一张浸润在雨中与怜渊一模一样的脸,是那样苍白,毫无血色,雨水打在那张俊俏的脸上,突然,一只伞挡在了那张脸的上方。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向为他遮雨之人。
他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为什么只遮一半儿?”
为他遮雨之人回答道:“全给你了,我不就淋湿了?”
怜渊的脸笑了笑,然后说道:“哪儿有你这么做神的?”
对方瞬间回过他的话:“哪儿有你这么做人的?”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苦荞抬手将腰间的薄纱轻轻拢了回去,然后转过身对着怜渊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眼神怅惘,嘴中微微呢喃道:“就你会做神吗。。。”
然后便沉下声,慢慢游到岸边去穿衣服,虽然尽量避过伤口触碰,但还是有些遭罪的。
她突然发现,经过怜渊的涂药,自己又变得有些娇气,明明刚才自己挖伤口都没感觉那么难忍,现在微微一个触碰,她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穿好衣服后,她便快速离开了凌天池。
。。。
浮生殿。
“这是。。。?”苦荞盯着手中的一个小册子问道。
“诡境请帖。”怜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你怎么会有诡境请帖?谁请的你?”苦荞走上前一步问道。
怜渊拿起面前书案上的杯子,举到嘴边,不以为然地说到:“还能有谁?”
苦荞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就他也配?”
然后打开请帖,突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