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而已。
但他第一次这么肯定地表示了,没有任何可能。她所相信的互相喜欢,信心满满地来告白,期待复合——都只是一厢情愿。
“不要回应我。”玩家擦了擦眼泪,反而越擦越多,她现在肯定很狼狈,满脸都是水渍,但还是努力压抑颤抖的哭音,“如果这次拒绝了我,就不要再回应我。”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随便浇点水,撒点阳光,她就会相信又是美好的一天。他还会吃醋,还会照顾她,帮忙拎东西,还会开玩笑和接吻,所以她觉得未来都还好,他还喜欢她。
就像她曾经送给他一盆雷神,他收下了,她很高兴,以为会在那边的阳台看见它,然后他毁了它。
一切都很安静,没有舞台上的音乐,只有她压抑的哭声。
安室透只是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他双手插兜,脊背挺直,将自己掩没在教学楼的阴影里。
“那,以后我也会注意分寸的,”她说,“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
这一次才算是初次见面了,关于‘安室透’和‘东野推理’,而不是波本和莓酒。
玩家喉咙里还带着酸涩,声音有些闷哑,“请多指教,安室先生。”
明明早已经知道结果了。
之前从全息游戏状态登出后,她就恢复了页面操作的模式,把观测用在了自己身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100%的失败。
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而在技能列出的八十多种可能性里,每一个可能——波本最后都拒绝了她,无论过程中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没有可能。
这是她“预知”的答案。
但她还是要问,总以为游戏现实中会有另一个可能,毕竟技能只是数据不是吗?它不能涵盖一切。
事实却告诉她可以。
因为她刚刚经历了。——预测中可能性最高的场景,而波本的动作、神态、还有回答,都与预测里的他大同小异。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整个世界都是,即使他们看起来再如何像活生生的人,真实的依旧只有玩家,而她只是在冰冷的数据上无用地投注感情。
因为现实是不可预测的,未来没有100%一说,只有超脱现实的“虚拟”才能做到,所谓[观测]的技能,本就不存在于真实。
这是百分百的虚假。
*
高大健壮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他身上穿了一件中老年男人最爱的灰色背心,暂时蛰伏,但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将衣服撑得微微鼓起。短发有些湿润,但发梢依然显的有些硬。
他手上搭着一条毛巾,没有动。
黑发女人抱着巨大的粉红猪玩偶,哭的一脸泪花。
“我失业了来游戏里放松一下,还要让我被甩……为什么这么残酷啊?”
秦夏沉吟片刻,“那你就换一个吧,我看你认识的男性也不少。”
玩家幽幽地说,“已经不行了,原来我是恋爱脑,现在只剩下脑了。”
他:“……”
他轻咳一声,“我个人认为,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恋爱=0,脑=0.
玩家呜呜呜哭泣,用猪头砸他,“瞎说,我还有个混账弟弟。”
秦夏按住猪头,“既然这么难过,干脆直接登出销号吧,去旅游一下也好。”
玩家拒绝,“不,不行,在游戏里我还有工作,回现实我可就是个失业人员了。穷游还差不多。”
其实家里并不差钱。他没有戳破她,只是嗯了一声,“那就有始有终吧。”
他与她对视,“既然是卧底,那就把这个组织扳倒,算是通关。”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结束,结束在这个世界的一切。
“不过中途死掉,没办法建小号了。”他说,“你没看到官网的声明吧,最近在打击在全息游戏建小号的行为,如果真在这里死了,那号就没了。”
他也就是建的早,加上大号没了,才没被封。
菜鸟玩家感到一丝头皮发麻。
她忐忑地说,“我应该能成功吧?”
一条命通关和三十条命通关完全不是一个难度,何况她现在还是残血状态。
“也许可以,”秦夏说,“虽然只是个游戏,但确实是很好的机会,你在这里可以看到你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去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除却学习成绩,一无是处。”
玩家被他一通充电充满了,忽然又对前路产生了极大的积极性。
不就是——没有了爱情吗?
正义的斗士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波本:D
她对卧底工作的积极性前所未有地高涨,每天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