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尧与夏云欢走来,三人一起出了殿门向宫门走去。
“多亏子维昨日在钱府的详细调查,查到了钱士贵的事情。要不然今日在朝会之上,我恐怕就要丢大脸了。”谭星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半是调笑半是认真道。
“此事并非完全是我功劳,若不是你后来赶来钱府,用女子身份让吴氏敞开心扉,说出庆王余党的发现,恐怕我一人也不能得到这个信息。”夏云欢摇摇头道。
此时他们三人正好看见何丕春被其他平日里一起讨论政事官员笑着婉拒,一个人呆站在原地尴尬。
“今日何丕春竟然敢在朝会之上当众质疑你,甚至刑部的调查。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卫初尧偷偷掩笑,在经过之时刻意没有压低声音。
谭星只淡淡扫了何丕春一眼,倒是没注意到卫初尧使的这点坏心。
“我作为一个突然名扬洛都的女子,甚至凭借此事得到圣上的御赐官职,何大人质疑我倒是觉得不太意外。”谭星不解卫初尧的说法。
卫初尧耐心解释道:“今上特意召见你的原因你可知道?”
夏云欢转头看向身侧谭星,他正想要为谭星讲解一番,就见谭星先道:
“我即便是个惊才绝艳的破案奇才,想来也不值得今上特意为我如此安排,在众朝臣的目视之下登殿。让我想想,应该是今上想要借我之口说失踪案吧!”
夏云欢点头赞同:“正是如此,所以何丕春站出来不仅是在质疑你与刑部,其实还质疑了今上。只是他为人蠢笨,怕是参不透这点。”
“你说不说得出调查线索不重要,重要的是今上可不能没脸。”卫初尧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今上从昨夜收到俞千户的消息后,就知道了失踪案的来龙去脉。今日朝会上重视失踪案,一是官员失踪确实严重,必须严查;二是钱翰林乃是庆王余党一事,也得当众敲打,借你之口,敲打藏在人群中的漏网之鱼。”夏云欢解释道。
“可是这样,没抓到的庆王余党怎么办?”卫初尧问道。要是他,他反而会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放长线钓大鱼。
“百察,你漏了一点。”谭星思索片刻醒悟过来,“钱翰林失踪这事无法隐瞒,与其放过这个机会,不如借机吓一吓未被抓到的庆王余党,让他们自乱阵脚。”
卫初尧恍然大悟。
三人行到宫门前,今日王生与王桥前来。正好今上下令刑部与都察院共同办案,卫初尧再次抛弃卫家的马车,笑嘻嘻地跟着夏云欢与谭星挤上同一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行驶在空荡的洛都石道上,卫初尧才语带担忧地开口问:“这失踪案你们可有能在十日之内抓到凶手的思绪?”
时间紧迫,案件复杂,人员身份特殊,无论是哪一点都足够令人头大,何况是五毒俱全的官员失踪案,那简直是要头晕过去了。
谭星沉吟片刻开口道:“想要快速抓到凶手,只能逼他出来。而要逼他出来,我想,我们得先演场戏!”
“演戏?”夏云欢与卫初尧同时看来。
“是的,演戏。虽然这回没有标志性的死字,但是看过钱府以及裴大人的现场,子维想来有和我一样的猜测吧?”谭星没有立刻解释演戏,而是转到讨论案发现场上。
“那就是又是密室,又是周围人毫无察觉地犯案。加上我一些不能言说的感觉,我觉得这次犯下绑架裴大人与钱士贵的正是连环女子谋杀案的幕后主使。”谭星接着分析道。
而她不能言说的感觉,其实是自己在造景箱中发现灰袍人手握一块古怪的玉璧,与裴尚书失踪现场留下的玉璧有相似之处。
夏云欢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我暂且大胆提议一回,将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主使特征加以利用,说不定能有奇效。”
“奇效?”卫初尧挠头,他怎么觉得自己今天突然变笨了好多?
谭星举起手细数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的每一起案件:“钱小姐包厢案、李氏画舫密室案、刘氏土地庙案、崇北坊邹家密室案......这些都是幕后主使与陈廷用精心谋划,残忍实施的案件。但唯独有一起案件,它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