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预感。
“卢审正,陛下宣尔入殿觐见!”一道声音从院外传入,四个侍卫齐齐守在院口。
张公公手持拂尘,再无以往脸上的祥和。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之一,尤得皇帝信任。
卢照凌和院主一时傻了眼,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
院主赶紧叫卢照凌回神,情况有变,他只好掏出腰间的囊袋递给她,“快去快回。”
待卢照凌过来后,张公公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谨言慎行。”
卢照凌莫名觉得这四个字充满了危机。
侍卫们随在卢照凌身后,张公公则疾步在前,为卢照凌带路。
经过百镇司的时候,平常这里要么关门要么守着,今日竟排站了两列人,首镇居然也在。
卢照凌刚抬头望去,张公公开口:“卢审正,不关你之事,莫要东张西望。”
卢照凌乖乖收回视线,“张公公教训得是。”
走过百镇司门口,卢照凌突然听见首镇肃声:“奉陛下之命,缉拿弓子储,押入密牢,不得有误!”
什么?怎么突然……
卢照凌心里不停回想是否有任何差错,无论是凶手的身法还是伤口,弓子储与之都不吻合,为何陛下突然下令把他关入密牢?
带着疑惑,卢照凌不知不觉站在朝堂前,跨过门槛的瞬间,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五十步的朝殿,这次卢照凌走得无比艰恐。
卢照凌:“参见陛下。”
皇帝:“免礼。”
皇帝没有先和她说话,反而喊了一声意外之中的人。
“廖太傅。”尽管他已退职,皇帝依然尊称之。
卢照凌闻声抬头,对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布满了岁月,却有力量。
廖太傅眼角的皱纹愈来愈深,他像在打量着卢照凌,又像没有。他瞎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则盯着卢照凌。
这一眼让卢照凌莫名产生了恐惧,她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
皇帝继续对廖太傅道:“目前为止三殿下最可疑,不过结果之前还需证据。百镇司的线索已收录完,倒不如听听卢审正的线索。”
卢照凌:“微臣有一物要呈给陛下,还请陛下过目。”
弓子储是他亲手教笔的唯一一个皇子,卢照凌不信他认不出来。
但卢照凌没想到的是,皇帝只看了几眼,便搁置在了一旁。
连她都能看出来细微破绽,亲生父亲怎会看不出来?
皇帝:“你有何见解?卢审正。”
卢照凌跪下,暗中观察着皇帝的颜色,“微臣认为,三殿下被污蔑的可能性更大,凶手的身法与三殿下完全不同,三殿下身上也没有臣留下的暗器伤口,哪怕是这封约信、落款,都有二致。”
皇帝:“嗯,继续。”
卢照凌:“若凭三殿下掌管火药,或者与薛贵人见过面,这并不能直接证明三殿下就是凶手。百镇司和审理院的人都查过火药出厂账录及所有守厂人,甚至三殿下的行迹,他距离来火药厂已是一个多月前。”
“这些都无纰漏,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偷走了火药。”卢照凌地强调了这句话。
朝堂安静无比,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丞相:“陛下,百镇司和卢审正出审一致,臣也认为不能冒然断定三殿下就是凶手……”
皇帝点头,转而问:“廖太傅,你觉得呢?”
廖太傅:“微臣甘愿听候发落。”
皇帝想也没想,道:“那便由百镇司带下去吧。检查其伤口,囚禁地牢,严谨看守,渎职者斩。”
廖太傅被百镇司的人押走,这场危机暂先告一段落,君臣散朝。
卢照凌刚走出朝殿没几步,张公公拦住了她。
张公公的面色比刚才好了很多,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应是不想被多余之人听到,“卢审正,陛下想与你聊几句,还请稍等。”
卢照凌依命行事,去无人之地等候。
皇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卢照凌惊慌之中行礼,张公公立马出手扶她而起。
张公公:“卢姑娘,如你心中所想回答就好,陛下不会罪责。”
“是。”说是那么说,卢照凌内心却很是忐忑。
奇怪的是,皇帝没有问她这次凶案有关的事,问的是弓子储。
皇帝:“你觉得子储如何?”
“纨绔。”卢照凌下意识回答,随后想到不对,立马改口,“君子之度。”
皇帝半天不说话,卢照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偷偷抬眼看他的表情,若有似无的笑,再看看一旁的张公公,笑得无奈。她有些不解。
皇帝:“你先说他纨绔,又说他君子,这是何意?”
卢照凌认真想了想,“微臣原以为三殿下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但经此次凶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