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那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每一次我都好像死了···”
张亦辰停了停“后来爸爸带我到了好多地方看病,我还小,根本听不懂医生说了些什么,也不认识病历单上的字,只知道爸爸经常哭的很伤心,爸爸每夜都会守在我身边看着我睡着。后来我长大了,一切的困窘构成了我早熟的条件,我慢慢发现我没有妈妈,慢慢发现我有着天生的病痛,并且不会活太久。”
李梦娟认真的听着,胸口开始抽痛。
张亦辰感觉被泪水洗过的脸被冷风吹过后有一丝疼痛,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时常在想,上帝既然抛弃我,为什么不在我小的时候把死亡恩赐于我呢?为什么要让我活得生不如死,每天都活在担心中,我怕了那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我更怕了离开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也许生来的病痛要比感情的无奈而导致的胸口的抽痛要好一些,当一个人的精神与身体都痛得让人不如死去的时候,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李梦娟的心在流泪,眼里却怎么也流不出泪了,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眼前的张亦辰变了,变得那么可怕,她第一次听到如此悲观的话,并且是从她最在乎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她听到了绝望与危险。
“哈哈······”张亦辰冷笑,似乎看穿了世间的一切一样的冷笑“唉,习惯了勉强的笑,真的习惯了。那么多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们的快乐被我所冷落,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被人理解的痛苦呢。只有夏思思,她能读懂我的一切,遇到她,我的一切都变了,跟她在一起聊着那些挥之不去的故事,不管怎么样,有一种心灵交换的感觉。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我很佩服她,我似乎做不到她那样。但是我的骨子里也并没有认命,我只是太怕失去他们,留下的是他们独自吞咽的悲伤。”
“可是我又能怎样?”
“哈哈哈···我又能怎样?”张亦辰似哭似笑。
“十几岁啊,多么好的青春啊,好有夏天季节的热血年华啊,我怕是等不到了,这阵子我似乎感到害怕了······也好也好,至少不会再身体与心灵都痛了,可是为什么我又会爱上夏思思,难道我要让她慢慢陷入悲痛吗?”
张亦辰的情绪有突然的波动,他的胸口越抽越紧,慢慢地他狠狠的捂住胸口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然后他的脸色如白纸一样惨白,豆大的汗被逼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李梦娟被这突然的事件吓蒙了,她跑过去扶着他,却又不知所措。
好像世界一切的痛苦此刻都堆积到他身上一样,痛苦把他的脸挤成了畸形。
他突然又睁开眼睛,一把伸进衣袋里拿出一瓶药,可是这一小小的举动却好像把他累坏了,抓在手里的药瓶突然掉了。
李梦娟陡然明白了,抢起药瓶赶紧取出一粒药,张亦辰以强硬的求生本能吞了下去,但是他突然又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张亦辰,张···亦···辰。”李梦娟吓得哭起来。
“张亦辰,张亦辰,你醒醒,你···”李梦娟已经没有了哭的力量,太突然了。
“难道···”李梦娟不敢再想下去,她站起来喊着救命,无助额喊着。
湖风还再吹,安静的吹着,不知何时,几只鸭游到了湖中央去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李梦娟除了哭喊,她没有他法,她拼命的拖着张亦辰,可是怎么也托不动,天空的云冷漠的一刹白。
“怎么办,怎么办?”一阵恐惧包围了李梦娟。
“张亦辰,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忍心伤害我,为什么要丢下那些爱你的人,为什么说走就要走,你为什么不为夏思思想想,我恨你···我···恨···你”
李梦娟哭得死心裂肺“张亦辰,你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子,快醒来。”
天空荫得像哭过一样,满世界的无助。
张亦辰的眉宇间微微的动了一下,他似乎听到了李梦娟的话。
李梦娟似乎看到了希望。
“张亦辰,是我,是我啊,我是娟儿··”
他微弱的睁开眼睛,一滴泪刚好在他睁眼的那一霎那滑下眼角,他慢慢伸出手去抓住李梦娟的手,“娟儿,对不起,吓到你了。”
李梦娟又一次忍不住恸哭“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没事的,我怎么可能轻易死呢,我怎么会舍得你们这些一直不让我感到孤单的人呢,即使岁月如此磋磨我也不能死啊,再说我死过无数次了,一直没死成,说明上帝还没折磨够我啊。”他勉强的笑,又像在哭,脸色仍然白的像雪,刚才如刀刻般的痛苦似乎还浮在脸上,他额边的头发一缕飘散,让他时而渺远时而迫近,眼里被逼出的泪水在满世界的雪光中晶莹剔透。
李梦娟把他的头揽进怀里,泪水像打开了的闸一样倾盆而下。
现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