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害……我们将军是去拒绝盛情的,这种事情多没意思,哪有逛镇子有趣,你说是不是!”壤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啊……”
琳琅想着,士兵都是纪律严明的,他这样也实在另类。加上年纪轻轻,大抵是个新兵,便赶忙提醒他:“你还是快回去吧,将军要是知道你乱跑,怕是会责罚你的。”
“你担心我?”壤驷突然正经八百地一句。
琳琅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壤驷大笑,“我开玩笑的,你紧张什么!放心吧,我们将军知道我的秉性,最多说我两句也就罢了。”
琳琅被他这一通话挑拨得甚是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还很羡慕你们能当将士,保家卫国,热血豪情。若我也是男子,必然也会做与你同样的选择。”
“你身为女子,竟然想从军?将士可是要上阵杀敌的,真刀真枪,马革裹尸,没命了可能连尸首都无人收敛。”
“女子怎么了,女子就只能绣花做饭吗?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国家和子民,抛头颅洒热血又如何?我就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万事不由自己,哪有真刀真枪冲在前线来得痛快!”
壤驷沉思一番,道:“所谓身不由己的,倒不只是女子……世人总该找到自己的路,不然活着也不过就是为了等死罢了。”
“找到自己的路……”琳琅轻轻念着,“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
“好了,不说这些了!”壤驷看琳琅有些低落,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不过你既然有心冲锋陷阵,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些门路,就看你要不要试了。”
“什么门路?”琳琅来了兴致。
“你可知我朝开国有一位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是开国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的这座江山有她的半壁功劳。”壤驷道。
“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自那位女将军过世后,便再无女子从军的情况了。”琳琅答。
“非也非也。”
“昔日女将军率领的军队中,其实还有不少是女子,她们最初都是因战乱或者天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孤儿,女将军救了她们并抚养长大。这些女子在女将军的教导下也是一腔赤诚,能征善战,头脑又很灵活,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女将军过世后,皇帝本想遣散这些女子,可她们却联名上书恳求皇帝留下她们,皇帝见她们都是孑然一身,又有实打实的军功,于心不忍,便暗中将她们重新编队归入新军继续效力。每一年,这支队伍都会救助和她们同样孤苦无依的女子,并选拔年少有天赋的女孩从小培养,以便长大后继承她们的衣钵。而这么多年过去以后,这只特殊的队伍现在正好归到了镇远将军麾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这支队伍里面试试?”琳琅问。
“可你不是说,她们是要从小培养有天赋的女孩,并且都是家中没有牵挂的吗?”
“这你不用管,你且说要不要试一试。”壤驷很有自信。
“不过我可跟你讲清楚了,女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进了军营,苦和累自然不说,即使家里离得这么近,你三年五载也不一定能回去一次。再说平日里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粗,你如果不能证明自己,可是会受欺负的。”
琳琅点点头:“这些我当然知道……”
“你且好好想想,若是真的下定决心,可到城郊大营找我。”壤驷拿出一块令牌,“把这个拿给守卫,他们自会知晓。”
琳琅接过牌子,笑着说:“你这人也挺有意思……你我萍水相逢,不过只有两面之缘,你就把能找到你的印信给了我,也不怕我胡乱拿去做坏事?”
壤驷瘪瘪嘴:“哈哈哈……用人不疑!我吧,结交友人就看个心情,讲个直觉。世间复杂的事情还少吗,若是连私交也要那么多顾虑和条框,这人生可就真没意思了。”
告别壤驷,琳琅不由惊奇。
这段时日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来了一个看眼缘非要认自己当妹妹的章少夫人,又来了一个看心情非要跟自己交朋友的壤驷。难道真是没有当成马家的二少夫人,上天给自己的弥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