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否在此。若是不在,便当作熟悉一下地方吧。”琳琅想着。
她来时原也没计划太多,只是一时意气罢了。来了又发现这地方跟普通棋社完全不同,要想混进人群里打听消息似乎更难了。
胡乱走了一段,也不知道走没走完,果然没有看到马仲才。琳琅觉得有点失望,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只能慢慢寻着来时的记忆往门口退去。
“宗籍……你信我……” 琳琅走着,突然听得从一处关着的房间内传出尖锐的一声。
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马二公子?她赶紧驻足倾听,又将自己斗笠上的纱帘掀开一些,努力从门内透出的一点影子和此人的声音中辨认其身份。
“相信什么?仲才,你终究还是负了我。”房间内另一个男声传来。
“宗籍怎可说这样重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可是总该给我解释的机会,若是你真不愿原谅我,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退婚的!”马仲才很是着急。
“退婚?”琳琅心一紧。马二公子的语气让她浑身不舒服。
马仲才走到那男子身边,从门内透出的影子中,琳琅看到他握住了他的手。
“宗籍,我对你的心意你到现在还怀疑吗?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同经历的这些日子,你全然没有感觉吗?”马仲才含情脉脉。
“我就是因为信了你的誓言,才下定决心要与你一起排除万难……若世间真的容不下我们,便是一同赴死又有何惧!”男子话语中甚至带着一点沙哑的哭腔。
“可是仲才,是你放弃了我们的约定,你要娶妻了……”
“宗籍莫急。你我之事,父亲母亲已有怀疑,所以即使你做了我十几年的伴读,他们也全然不顾情面赶你出府。与易家的婚事,我自然是全然拒绝的,可是依父亲母亲的性子,硬来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你如今孤苦无依,我是怕把他们逼急了再对你不利。”
见宗籍没有说话,仲才又赶紧继续说道:“母亲说了,若是我按照他们的意思成了家,就算是对家中有了交代,便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干涉我。我与易家的婚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我们能更轻松的在一起啊……”
“自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一人,你也是这世上唯一懂我之人。至于与那易琳琅,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掩人耳目罢了,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宗籍稍微平复一点,又说:“形式……难道对于易家小姐来说也是形式吗?她若知道你我之事,又怎会甘心,到时候不闹翻才怪呢!”
“你放心,我早已打听过了。易家是极老实本分的家庭,虽在易镇土生土长却并无靠山根基。易琳琅据说也是乖巧懂事的,譬如那日我见她,规规矩矩,有些腼腆,不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这样的家庭,她嫁入我们家后自然是要听我家安排,父亲母亲为了我的前途也不会允许她闹出事情的。”
“母亲的意思是,若是实在合不来,日后以‘无所出’的由头休了便是,主要是寻个人照顾我……”马仲才一番苦口婆心地解释。
他又若有所思的顿了顿,“你也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母亲总是派人日日跟着我。这次若不是我应了这门婚事,今日也无法出来见你。眼下,这确实是对咱们俩最好的法子……至于将来,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我们能一起面对,总能解决的,对吗?”
琳琅在外面听到这些话,早已吓得心慌失措。
“乖巧懂事,规规矩矩……”琳琅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评价,这些父亲母亲从小教她的事情,她一直视为珍贵的品质,想不到竟然成为别人用来拿捏自己的东西。难道善良规矩的人就该被欺负,就该永远让渡自己的利益吗?
“姑娘,你找谁?”身后突然传来伙计的声音。
琳琅正想得入神,被这个声音吓得一哆嗦。
里面的马仲才也听到了,赶紧示意宗籍安静,自己独自朝门口快步走来。
琳琅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便拔腿开跑。马仲才打开门时,只看到了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