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专门炼制的火种可拿给少尊了?”曲热又问。
柏煜摇摇头,“她此刻应是对我失望透顶,怎会收我的东西。我已给了管事,请他就说是自己寻来孝敬少尊的。”
曲热一怔,“尊上,您担心少尊体内灵力运行不畅会让她遭受寒症,专门取了与自己灵识同生的一簇精气来炼制火种,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重新养出这一簇精气来……这现在,怎么就让那小厮占了这天大的便宜!”
“别再说了。”柏煜捂住心口,分不清到底是伤痛还是心痛。
夜色中,钟霄换了便装,一个人悄悄来到跃明宫。
“进来吧。”寝殿内传来琰堤轻轻一句。
钟霄走进去,见琰堤眉头紧锁。
“看来,果然如我所料,储尊对泠枢已有安排。”钟霄试探着说道。
琰堤慢慢站起来,“有些事予不能对泠枢说,也不敢对你说……但予知道你一定会来。”
“殿下永远可以信任臣。”钟霄道。
琰堤摇摇头,“无关信任。予是不想让泠枢觉得身边所有人都背弃了她,不想她连挚友也失去……”
钟霄顿感情况不妙,连忙问:“储尊……是要孤注一掷了吗?”
“哎……”琰堤长叹一声,“钟霄,予思虑这些时日,还是觉得绝不可以赌他们拿不出神器,我们赌不起……”
“虽然我们可以轻易杀掉上古族叛乱者,但元古族现在人丁越来越少,就连父尊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予也无法在短期内召集回足够的元古族人。”
“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准备了什么我们并不确切地知道。万一,他们真的造出项神鼎了呢?项神鼎一旦启动,就能不断收纳元古族灵识,到时候上古族只需要打人海战术虚耗我们,等待项神鼎把所有元古族人收入鼎中即可。还有改造过的灵兽,那些灵兽对我族的克制也是确实存在的……”
他又突然诚恳的看着钟霄:“元古族绝对不能亡在予的手上,你可明白?”
“臣明白……储尊,臣身为辅政,自当为您分忧。元古族绝对不会出事。”钟霄也坚定的回应着琰堤。
“为策万全,泠枢必须留下,她必须好好的。”琰堤道。
“一则,泠枢是予的妹妹,父尊母尊不在,予必须保护好她。二则,她是元古族的少尊,如果我们真的出事,待事件平息后她尚有募集旧部一战的可能。”
“战争的事情我们来就行了,让泠枢安宁的生活吧,哪怕这份安宁并不能长久……钟霄,这一次予也自私了。”
钟霄淡淡一笑,像亲兄弟一般轻轻拍拍琰堤的手臂:“那就让臣陪您一起自私吧……只是,储尊想要怎么做?”
“姑且现全了叛贼们的意图,让泠枢受罚吧。之后,予会将她悄悄送走,暂时远离这里。”琰堤道。
“看来,战神也是您拉进来的吧。”
“你与泠枢的关系谁人不知,若是由你负责她的案子,一则不能服众,叛贼们不会着急露出狐狸尾巴。二则真要你狠心去面对泠枢,你早晚也是演不下去的。”琰堤话中有话。
钟霄尴尬的“咳咳”两声。“只是战神这次,怕是要与泠枢结下梁子了。”
“此事是我对不住柏煜……可思来想去,这事情做得既要服众,又不能有明显破绽,还得是予绝对信任之人。除了你,只有柏煜了。”
“他新封战神不久,很多事情都可以‘不了解’为由搪塞过去,他又没有明显的势力派系,上古族那边挑刺也是不容易的。”琰堤解释道。
钟霄点点头,又道:“只是泠枢的性子……若是知道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我们丢下了她自己去应战,怕是回过头来会恨死自己,也恨死了欺骗她之人。”
“正因如此,予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不想骗她又不得不骗她,你知道了也是难受。还不如撇清了关系,好歹让她觉得这世上不全是伤她之人。”琰堤话中带着伤感。
“储尊知道泠枢不会自行离开,又知她司刑罚,必然不会抗拒审判,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明知她终有一日知晓真相后会恨您和战神,却……殿下一番苦心,相比起来,是臣的格局小了。”钟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