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姑娘带回相府,多有不便。出宫之前,我便请了一位贵人,她愿意做咱们两家的保媒之人。”
“哦?”苏理廷忙道,“不知是哪位贵人?”
顾老太妃笑道:“便是宝清宫的洪太妃,苏相可满意?”
苏理廷忙道:“怎么惊动洪太妃了?这可是晚辈的罪过。”
“客套的话就少说了,苏相,你看这样可好?洪太妃既然为苏姑娘保媒,肯定要见一见她,我呢,也想教一教苏姑娘礼仪规矩。说到教规矩,没有比宫中女史更合适的人。你家那几位侧室,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说话不中听,实在不是妥贴之人。我这便将令嫒带进宫,届时让她从宝清宫出嫁,说起来更风光一些,圣上对洪太妃执礼甚恭,万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你看如何?”
苏理廷思量一番,知道顾宣此番安排倒也是为自己考虑。其华以之华的名义出嫁,相府必得从上到下一番清理,若现在将她带回家,恐有所不便。皇帝多年来为着安抚云南王,对洪太妃执礼甚恭,若说这世上还有霍小仙不敢查探的地方,那必定是宝清宫,将其华放在那里,反而最安全。
他心中拿定了主意,便笑着说道:“晚辈实是惭愧,一切有劳老太妃了。”
苏理廷出来叮嘱了其华几句,只是顾老太妃在旁边催促,便也没有细说。其华一一应了,她曾听说宫中严禁养猫,万般不舍地将乌豆抱了又抱,对苏理廷道:“你儿子会欺负它,就让它留在这儿,你派个人过来,每天给它喂食即可。待……”她再大方,终究说不出“成亲”二字,只轻声道,“以后我再来接它。”
苏理廷点头应了。
其华又走到沈红棠墓前,墓边已不见了那位紫衣青年。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跪下来叩了几个头,默默念道:娘,等成了亲,我带他来看您。他和爹是完全不同的人,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