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有一种想拥她入怀、轻怜蜜爱的冲动。
阿寐捧着茶盘,款款走到桌边坐下,斟了杯洞庭春笋推给顾宣,浅笑道:“侯爷要见奴家,不知有何吩咐?”
顾宣撩袍坐下,微笑道:“想请大姐亲自出马办一件事情。”
阿寐眸光潋滟,微笑道:“这些年春风阁多有仰仗侯爷之处,既然侯爷有命,阿寐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如果连锦绣都无法办到……不知侯爷要对付的,究竟是哪一位?”
顾宣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名字,阿寐眼中闪过讶意,抬头看向顾宣。
顾宣盯着她,缓缓道:“让他喜欢上你,然后……”他拈起盘中的一颗覆盆子,在指间搓揉了两下,用力一捻,那覆盆子便迸出果浆来,将他的手指染得殷红如血。
阿寐眼波流转,半嗔半笑:“没想到侯爷第一次找奴家,便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只不知这一位有些什么喜好?有没有什么弱点?”
“他的弱点……”顾宣冷笑一声,“就是容易轻信他人,且太过心软,便是见到猫猫狗狗的受了伤,都会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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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臻心中有事,这日清早便来到了瑞雪堂。他心不在蔫地陪顾夫人用着早点,脑中一时惦念着与其华的跑马之约,一时又想起昨日城西所见所闻。
顾宣不多时也到了,落座后接过丫环递上的热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顾云臻偷眼觑他,正盘算着如何开口,顾宣已看向顾夫人:“大嫂,纪阳府那边的庄子出了点问题,佃户们不肯交租。我本想亲自过去看一看,奈何这两天兵部有公务,抽不开身,您看……”
顾夫人尚未说话,他的眼神已投向顾云臻:“要不这事就交给云臻吧,他也不小了,得学着打理侯府事务。”
纪阳府是顾家的食邑,虽然顾氏身为一路统帅,并不在乎那点进项,但终究是朝廷给的爵禄体面,不可轻忽。顾夫人忧心忡忡道:“这可是件大事,去年武安侯采邑上的佃户闹事,险些酿出大祸,云臻能行吗?”
顾云臻少年好胜,忙道:“我去……”可忽然间想起与其华的约定,他便顿住了话语。
顾宣见他神情古怪,问道:“怎么了?不敢去?”
顾云臻神色僵了僵,闷声道:“不是,我后日便启程。”
“若是凉国人今晚就打过来了,你也说后天再出兵吗?”顾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顾云臻刚咽下的饼子噎在了胸口,他“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是侄儿的错,侄儿等会就出发。”
顾夫人心疼儿子,犹豫道:“再过三天便是云臻的十六岁生日,不若……”
“我十六岁生日那天,随着大哥巡查白水寨,恰逢小股凉国兵扰境,我亲手斩了六人。”顾宣淡淡回道。
顾云臻抿了抿唇,道:“娘,我这就去了。”顾夫人看看他,再看看顾宣,没有说话,只暗中叹了口气。
见顾云臻就要踏出门槛,顾宣出声道:“不许带十八,你一个人去,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办好。还有,再过十来天就是你爹的忌日,你必须在那之前赶回来。”
顾云臻怔了怔,只得应了。他回到起舞堂,磨磨蹭蹭地拾掇衣物,想叫人请顾十八来。可顾十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顾七又不停催促,顾云臻只得在他的押送下满腹心事地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