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是没有你为什么要帮”都是他们爱说的词儿。
“有酒吗,咱们整点酒喝吧。”他平时不怎么喝酒,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想喝点酒。
醉了,可能也就不用想这些没法解决的事情了。
傅卫军沉默着去拿了几瓶啤酒,分给龚彪和隋东。
他姐的话像是一把火烧到了他的心里,让他觉得难受。他讨厌这种无法保护亲人的感觉,看着她姐被那些事情折磨、煎熬,真比他自己去经历还要痛苦。
隋东也沉默地喝起了酒。他也是福利院长大的,遇到傅卫军才算有了朋友。沈墨的话让他也想到了很多经历过的无可奈何。
有时生命带来的沉重,就算不公也无处发泄,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
沈墨看着喝闷酒的三个人,默默去了楼上天台,取下之前准备好的菜和肉,重新热起了火锅。
火锅还是那么热乎,肉还是那么香,只是水汽氤氲之间,每个人都闪着泪光。
赢了一场对抗又怎么样,他们命运的底色中早已注定了悲凉。
沈墨不想让喜欢的人为自己难过,更不想弟弟因为自己的事自责和背上负担,可是她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能为别人再承担苦涩呢。
眼泪从眼眶中流淌下去时,沈墨的手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
手掌温温热热的。是龚彪的手。
“沈墨,别哭,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龚彪很少喝酒,一瓶半下去,已经有点醉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看着沈墨的眼神很认真。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酒嗝儿,更用力握紧了沈墨的手,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既然你现在不想报警,那就不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谢谢。”沈墨看着他笑了,眼泪却流得更汹涌了。
“谢什么。真傻。”龚彪憨笑着,抬起手,轻轻地给沈墨抹去眼泪。然后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宽阔又结实的胸膛上,坚定地告诉她:“没事,没事了。”
沈墨紧紧抓着龚彪的衣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终于可以放松地感动,终于可以开始放松地信任一个人了。
傅卫军牢牢地盯着龚彪,再次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也许这个人真的不错。
就在傅卫军内心感到深深动容的时候,龚彪揉了揉眼睛,在沈墨耳朵边对她说:“这酒什么酒啊,都给我喝困了。”
说着,就紧紧搂着沈墨,靠在沈墨的肩膀上睡着了。
“龚彪?龚彪?”沈墨有点紧张地推龚彪。听到龚彪真的传来微微的喊声,马上问傅卫军和隋东:“你们给他酒里掺东西了?”
“没有啊!”隋东和傅卫军马上否认。
隋东把龚彪拉过来,龚彪直接就往他怀里倒了过去。
龚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吃太饱,再喝酒,可能就是真困了吧。”他有些无奈地问沈墨:“他说的话是真心的吗,都给我整感动了,他自己倒下一秒就睡着了。真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话是真是假?”
沈墨看着傻乎乎睡过去的龚彪,擦了擦眼泪,说:“他是认真的。他很好,只是有点心大。”
傅卫军看着一看睡相就知道没心没肺的龚彪,却开始有点相信龚彪会是一个能不在意她姐过去,真正对他姐好的人了。
可能只有这样心大不藏事儿的人,才适合他姐这样经历复杂的人。
他打了个手语:“把他抬一边去吧,我们再吃会儿。”
“好嘞。我可是真饿了。”隋东从后面抱着龚彪,傅卫军抬着龚彪的脚,两个人一起把龚彪弄到了一楼的简易床上。
傅卫军隋东又吃了一阵火锅,和沈墨互相聊了一些心里话和对未来的畅想,才分头休息。
第二天早上,龚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想起来昨晚上的事。
录像厅已经开门了,但没有客人。他躺在屋里最靠里的简易床上,身上搭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
龚彪看到傅卫军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着碗鸡蛋糕,热情地和傅卫军打招呼:“早啊,小舅子,你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