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表明。
哲理大师也是会出错的。
安故北被热切的目光折磨的心力交瘁。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背景板。
她漂亮,可漂亮的不乍眼,又跟平洛形影不离,大多数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平洛身上,而忽视了她。
她也乐得其所,甘愿当个背景。
这几天他人对她投来的异样眼光,比她这前半生收到的所有瞩目加起来都多。
可能这些瞩目所带来的唯一能称得上是好处的东西,就只有那零零星星几百的社死值了吧。
“叮,您的社死值加500,目前社死值为2000,距离8888还差6888再接再厉哦~”
安故北黑着脸说了声闭嘴。
距离绑上这坑爹系统已经足足两个月有余,安故北对他态度一直很糟糕,甚至称得上是暴躁。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么倒霉一定跟这碧系统有关,哪怕对方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绝不会干干预宿主运势的龌龊事,安故北依旧嗤之以鼻,一股脑的把所有罪责推给对方。
“谁叫我所有的倒霉的事情都是在遇到你之后才发生的?!不赖你赖谁?!”
安故北愤懑,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呈抛物线落下,发出一声闷哼。
那声闷哼与安故北设想的清脆的“啪”声不同,着力点不似是石板,更像是——
“安故北。”
安故北猛然惊醒,抬头撞进对方清亮的眼眸,那双眼里尽是无奈。
许是天气有些热出了一层薄汗,碎发黏在额前不舒服,对方下意识用手拨弄了下鬓角的刘海。
安故北讪讪一笑:“哥。”
平洛双手插兜:“你嘟嘟囔囔的说个什么劲儿,自言自语还能把自己逗生气的人也是不多见。”
“……”
安故北嘴角抽搐,立马反击道:“天天就知道把手插兜里装13,小心被绊一跤都没有手撑地,到时候你自己把自己摔死了,我可得敲锣打鼓。”
平洛笑了,连带着眼角都弯了个弧度:“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被绊一跤的然后被主任抓到的又不是我。”
“……”
不妙,局势不妙。
安故北同志节节退败,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
她沉默不语,脑内疯狂运转,企图酝酿一个大的,吓对方一跳,拿下赛点。
忽然,一声轻笑从平洛身侧传来,安故北下意识望去。
对方身形与平洛相似,身上依旧是那件全校统一的、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蓝白校服,挂在来人身上却不显突兀,从短袖伸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匀称有力,铺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把安故北迷的七荤八素。
安故北还未看清对方的脸庞,就已然确信,光是这种身材就能引得无数花季少女前仆后继,若是安上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更是要让人怒斥女娲之不公。
“平洛,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妹妹吗?还挺有意思的。”
对方声音低沉有磁性,言语里是溢出来的笑意。
听听,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等等!
安故北瞳孔陡然放大。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在梦中听见她与这个声音的主人熟稔的对话。
这种场景在梦里演练过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可偏偏没有一次发生在现实。
“哪有意思了?年逸立,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霎那间,安故北脑袋里一片空白,年逸立三个字在她脑袋里留下一阵回响,最终化为耳鸣,心中的鸟雀拍打着翅膀,展翅高飞,栖息的木枝邀着枝叶为其引吭高歌,留下经久不绝的颤动。
整个大脑已然偃旗息鼓,耳内充斥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安故北近乎窒息,深吸口气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呼吸节奏,她羞愤的用手掌敲了下心脏。
别他妈跳了。
安故北自言自语:“真没用。”
也不知是在骂心脏还是在骂自己。
年逸立看对方不太对劲,走近了几步,关切道:“你脸怎么那么红,没事吧。”
安故北这才恍若大梦初醒,猛地抬头直视却又像是被烫着了似的逃离对方的视线,只得垂着头,边后退边冲对方不停摆手,讪讪道:“没事,没事,天气太热了,应该是热的,热的。”
年逸立在距离女孩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看着对方对他抵触的样子皱了眉,心想许是因为离太近了吓着她了,忙又后退两步,对方果真因他的行为身体松弛了些。
忽然,安故北脸上传来一阵冰凉,激得她差点蹦了起来。
碍于年逸立在场,她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以免出丑,却还是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嘶。”
“拿着,借你用,”平洛顿了一顿,补充道,“别到时候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