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子们知道她逃课,要她回太学不让她出来啦?”
在太学学习的小仙们没有仙职,无法在天庭随意行走,没有批准更不得擅自离开天庭,这同荒外的仙没有召令不得随意进入天庭是一样的,因此桃之的怀疑不无道理。
不过大长老却摇了摇头:“她只说自己暂时留在银海宫里,什么原因没有告诉我。我想,晏丫头终究还是心有难平,需要自己一个人想想罢。”想到这里,无夷长老的脸色更沉了。他一直觉得没能给晏语讨回公道是他的失职,更为苍梧山神父子蹊跷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话不足以对一个小辈道矣,他沉吟了一下,只柔声安慰桃之道:“等她想通了自会传信回来的,到时我们再一道去天庭探望她可好?”
“也只好这样了。”桃之感激大长老细心,处处从她的角度考虑,也乖巧地应下了这个提议。无夷看了一眼天色,站起来对她道:“你和十殿下安全回来乃是万幸,你已通知了瀛洲的老师们罢?今天夜深了恐怕路上不安全,你就留在青丘歇一宿罢。明天太爷爷送你回瀛洲,路上你也和太爷爷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
桃之听他对自己也自称“太爷爷”,心里一暖,大声“欸”道应了,跟在他后面往前次住过的小院行去。
还是那座朴素的院落,还是那间朴素的客房,不过客房虽朴素,却比她在岱舆岛上自己搭的那间破屋子强多了。敖叡伤好了,晏语找到了,她也不用一辈子留在荒岛陪那不知真假的“禺京上神”。这本来该是几个月以来最安稳的一夜,可桃之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却反而有些睡不着。
上一次躺在这张床上,他们还是四个人一起住在这儿。从秋至冬不过才一季,对凡人来说都不过转瞬即逝,对他们仙来说更应该是弹指一挥,可她怎么觉得短短数月,竟然一切都变了这么多。
不对,仔细想想,是从她离开天庭开始,所有际遇便变得不可言喻。多少像她这样位阶的小仙一世也走不到那样远的地方,遑论见到这一年间遇到的各位上神上仙,乃至凶兽等等。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她只想安安心心的和几个好友插科打诨混混日子,偶尔大家聚在一起喝个小酒而已呀……
她迷迷糊糊地回想着这些或惊奇或惊险的遭遇,浑然忘了,其实这一年中变化最大的,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