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愚抱着数十份竹简,也不太费劲,走进了厢房中。
厢房里都是竹子做成的器具,造工精致,外型简朴。
崔若愚忍不住想起姜维。姜维很文雅,但对这些器具不曾在意。是真正的简朴。
司马昭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竹林。听到声响,转过身,看见是她。
她手上抱着一大摞竹简,他抬起下巴示意她放在案头。
她本准备放地上,不得不又使劲抱起来,放到案桌上。
放下之后,她就想离开。
司马昭太阳穴处突突地跳。最近太劳累了。“识字多吗?”
崔若愚猫着身子要走,被司马昭突如其来地问,只好又停下来。“不多。”
司马昭无声地看了她一眼。
崔若愚想起自己是要当官的人,只要咬着牙说:“最近学了很多。”
司马昭声音中无波澜无感情:“把这些读给我听。”
崔若愚摊开竹简快速地读了一遍。
司马昭也有些欣慰。这些女子的品质比他想象中还好一些。
“大将军还有吩咐吗?”崔若愚站直了身子,垂手而立。
“屋里很闷。跟我去竹林里走一走。”司马昭像是命令一样。
两人就在竹林里穿行。走得远了,林子越来越密。
“不能往前走了。”崔若愚提醒说:“可能有蛇。”
司马昭霍然回首,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口不提。
司马昭手臂上的旧伤处似乎又有了灼热的感觉。
“这片林子很好。罢了也晚了,回去吧。”司马昭说。他头脑镇静缓和了不少。该回去处理朝政。
崔若愚步伐轻盈走在前面,司马昭大步跟在身后,换步缓慢,也不曾被崔若愚甩落。
“哎!”崔若愚走太快,被脚下不易察觉的竹鞭绊倒了。
司马昭及时地拉住了她后背。
崔若愚曾暗中针对司马昭的招数练了几个月。眼看他出手,她潜意识里的反抗被唤醒,扭身使劲,把司马昭扳倒在地上。
司马昭还没落地,手上用力,也随机应变将她反压下去。
最后落地时,是崔若愚被司马昭压制在地上。
她背后似乎压住了一个很硬的东西,痛得她低呼一声,挺起胸膛,远离背后那块硬邦邦的锐物。
胸膛撞进了压在她身上的司马昭的怀里。那片扎扎实实的绵软撞了他满怀。
“你!”司马昭压抑着声音,语气里分不出怒气还是欲念。他眼睛都红了。
“你做什么!”他喘着粗气说。
崔若愚勉强地用手肘撑着地面,“好像有东西扎到我了。”
司马昭被她的身段蹭得脸色一暗,身上起了无法掩饰的反应。
崔若愚也发现了,大吃一惊,闭着嘴看他。
他恼怒地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
但看她面色痛苦,他又不想再跟她纠缠计较,伸手到她背后,摸到了地面上一块隆起。
他伸手把她捞起来站稳。
她脸红得像极了浆果。手足无措。
他没好气地说:“哼。今日之事……”
“绝不外传!”崔若愚讨好地说:“这是男子的本能反应。我、我明白的。没什么好说的。”
司马昭没来由地起了火气。他瞟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你这说的什么话?有失身分,胡言乱语。”
她见过几个男人?就随口说男人本能。
崔若愚只能认了。
看她不敢反驳的样子,司马昭又气又急。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气什么、急什么,口中就问了出来:“若是日后你进了官场,与其他人发生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应对?”
崔若愚听不明白。她愕然地呆在原地。
“你也如此么?不自保,不外传?”司马昭脸色阴鸷无比。
“大将军。这是意外……”崔若愚不明白他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
“若再次发生了,你要如何应对!”司马昭提高了声调。
“大将军,还请明示!”崔若愚也有些急了,不就是摔了一跤,他把她扶起来了。
这种事,为何还要“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