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兄燕庭,并肩而立的是其发妻,姓宣名玟。
燕庭身后便是燕文姬的双亲,燕席与邢媛。
燕佟之与戚颖携手而来,二人身后跟着个小郎君,红衣金冠,背上负着把长弓,名唤燕序,与奚昭年岁相仿,还未取表字。
燕老太君身旁立了位小娘子,头簪一对蝶簪,面若桃腮,乃燕虚静最小的女儿燕元晨。
她今年廿岁又四,还未出阁,是燕唐的小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挂佛珠,头有木钗,目含悲悯。
奚静观辨认许久,却不认得此人。
燕唐站在她身侧,向堂前看了眼,压下嗓音道:
“石夙引。”
奚静观恍然大悟,原来是燕老太君的外孙。
燕老太君是六个儿女的嫡母,除去故去的长女燕元贞与老三燕倾之,只有石夙引之母燕元英没来。
一行人按照长幼之序一一拜过燕老太君,将老人家哄得满脸堆笑。
儿孙绕膝,燕老太君的精神顿时大好。
她招招手,将燕序唤到跟前。
燕序生来便讨人欢喜,跪地道:“祖母。”
“序儿都长这么大了。”
燕老太君慨然而叹,不禁热泪盈眶。
宝珍婆婆慌忙帮她拭去泪花,说:
“还差一个四娘子,便都到齐了。”
燕老太君将脸一板,“大好的日子,莫要提这不孝之女。”
宝珍叹口气,心道这又是何苦。
陶融站在燕老太君身侧,手里的小羽毛扇很是惹眼,正与燕元晨说着话,目光向石夙引一瞥,走过去关切道:“夙引近来可好?”
石夙引淡笑:“一切安好。”
喜官悄悄撞了撞福官的肩,小声说:“这石郎君背后,好像有佛光。”
福官没忍住,笑出了声。
乳母将燕文姬放到邢媛怀里,孰料她却将腰一扭,指了指奚静观,不满着:“要三婶儿抱。”
“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听话?”
乳母听了,忙低下头来,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邢媛只是随口轻斥,倒也不是真恼。
奚静观温柔文静,她一见到,心下也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何况是这么个孩子。
燕席看着面露难色的妻子,笑得下巴上的青胡茬抖来抖去,对她道:
“如此也好,你借着文姬,多与兰芳榭走动走动。”
邢媛为燕文姬理了理衣领,斜他一眼,道:“还用你说。”
许是站得久了,奚静观有些头晕。
喜官为她拿来一盘切开的果干,又搀着人寻了个位置坐下。奚静观还未将干果送入口中,眼前便投下一道黑影。
燕序弯腰拱手,“三嫂嫂安好。”
看着眼前英俊的小郎君,奚静观忙站起身,去拦他的小臂:
“四弟不必多礼。”
燕唐听见这边的动静,过来点点燕序的脑袋。
“你要看鸟,不如直接告知于我,来烦你三嫂做什么?”
燕序抬头,睁着两只大眼睛。
“祖母说,三嫂说话比你管用。”
燕唐:“……”
花间莺啼晓,燕唐与奚静观才从松意堂回来,童儿就入门来报,说几位郎君入府往荷风小榭去了。
“几位郎君”,指的是燕唐的那些好友。
不比兰芳榭空有虚名,荷风小榭却是真的建在莲湖之上。
燕府的花匠好手艺,眼下还不到花开时节,湖面莲叶朵朵之上,已有红莲亭亭玉立了。
燕唐与奚静观登阶而来,贺蔷抬眼瞥见,最先起身,拱手行礼:“小娘子安好。”
奚静观回以一礼:“贺郎君同安。”
贺蔷是贺州府的侄儿,贺州府又与奚世琼交好,故而二人曾有过几面之缘。
奚静观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一道白影在猝不及防间就向她直扑而来。
贺蔷胆小,“啊”了一声便向后连退数步,躲得比谁都快。
福官与喜官还在愣神,谁都不曾想到小榭上也能横生变故。
燕唐离得远了些,去拦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低头抓了一枚果儿向奚静观南侧丢去。
那白影一闪,竟是转而寻那果儿去了。
无端受了一惊,奚静观定神之后去看,脚边抬着前爪扒拉鲜果的,原来是只蓝眸的白猫。
帘后出来一位白衣郎君,腰间佩着块宝玉,端的是英气逼人。
那只猫儿见了他,舔了舔前爪,果子也不要了,变得甚为乖巧。
“这是城郭柳氏的养子,名唤柳仕新。”
贺蔷自诩聪明,却被一只猫给吓出得丑态百出,不由有些愧然,摸摸鼻头向奚静观道:“他是万花丛中过,花花都沾身。”
柳仕新向奚静观作揖致歉后,总觉得有人瞪他。
他环顾四周,茫然看了一圈儿,却找不出是谁,只得悻悻作罢。
小榭中与一干人见了礼,奚静观倒是认了几张新面孔。
元宵与童儿提来几只鸟笼,临水挂在了檐下。
此处迎风傍水,眼前尽是好风景。
奚静观却不想多待,由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