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粉。
“干嘛?吃醋啦?”
阿布把肉在油碟里蘸蘸,“没要醋。”
他闷头吃饭的样子,何禾又想拍拍阿布这颗看起来‘毛绒绒’的脑袋。
不过她什么都没做,也没说。
他们各自安静了一会儿。
其实不是她不搭理阿布,是阿布好像不想搭理她。
何禾给爸爸妈妈发了一张自己和姐姐在吃火锅的照片后才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吃了小半会儿,又下了三盘羊肉。
三个大人聊他们的,何禾就问阿布:“你以前也没朋友吗?”
“啥以前。”
“就是以前啊。”何禾的手指虚虚一指,“你来,版纳以前。”
火锅店内另外一边一大家子带着小孩,两个小男孩满店里乱窜没人管。
他们笑得肆无忌惮,经过一桌一桌的冒着热气的铜盆,太乱人了,何禾皱着眉头瞪了他们好几眼。
阿布也看着他们,他转回头来摇头:“没有。”
“你怎么和凭空长出来的小孩一样。”何禾有点无语,她被肉噎到了,放下筷子打算缓缓再吃那一大盘毛肚。
“给我跳个孔雀舞。”何禾指使阿布。
阿布干脆利落:“不会。”
“怎么不会了?傣族孔雀舞嘛不是!”何禾的手学着杨丽萍老师那样捏起,“这样呀!哎,你看,是不是孔雀!”
捏起的食指与拇指点在茶杯边:“孔雀喝水!”
“咳咳”时食指与拇指分开:“孔雀咳嗽!”
‘孔雀’嘴巴啄在阿布的手臂上:“孔雀叨人!”
两只手捏起的食指拇指对在一起:“孔雀亲亲!”
她的两只‘孔雀‘嘴巴还在一下一下对着,阿布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眼睛,被火锅的热气和热乎乎的食物熏得像泡在水里的两颗黑曜石——亮晶晶,水汪汪。
何禾赶紧把凑在一起的孔雀分开,她的双手背在身上,她尬出一脑门汗。
“这是什么?”阿布在噗噜噜沸腾的火锅声中问何禾,“孔雀不亲?”
……
讨厌!
你小子。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单纯啊!
何禾不理阿布,她拿起筷子准备下毛肚。
“等会儿下。”亓行舟赶紧拦住,“先把这盘乌鸡肉煮熟,我刚下进去。”
“哦——”何禾放下筷子。
她又开始望着玻璃外路过的路人。
有人牵着一条狼青,狼青低着脑袋吐着舌头,它的爪子弯起抬起又放下,四处打量着却老老实实跟着主人的脚步。
他们走远了,何禾看着狼青垂着的毛绒绒的长尾巴。
何禾转回头。
“阿布。”
“啊?”
何禾彻底转过身子对着阿布,她在阿布的面前伸出手:“握手!”
出乎意料,阿布居然乖乖的把手放在她的手掌上。
何禾看着她粉色掌心上托着的一只骨节分明又大的‘黑爪子’。
她疯狂忽视阿布掌心的温度,她强装镇定:“好乖。”
“换只手。”何禾说。
阿布抽走左手,他的右手同样是一只‘黑爪子’。
“好乖。”
阿布没什么表情,何禾却笑得无比灿烂,她玩上瘾了,又说:“抬左手!”
“好乖。”
“转三圈!”
阿布刚刚还抬着的手,他把这只手按在何禾脑袋顶上扶着她肩膀让她转了三圈。
“……”
何禾吃瘪,阿布这才笑了。
他的兔牙明晃晃的,还有他得逞的小心思一同现在何禾面前。
何禾扭头:“不理你了。”
阿布凑过去:“不行。”
见何禾生气,阿布也拿起筷子准备夹锅里的肉,他瞅准了快要熟的肉就想夹来哄哄她。
亓行舟的筷子比阿布更快,他挡开阿布的筷子‘啧’了一声:“小孩儿吃什么腰片!你吃这边这个肉丸子。”
“你偷偷点的腰片噶?”大伍也转向肉丸子:“那我也不吃。”
路远山偷偷掐了一把亓行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天天熬夜还得开车!”亓行舟捞起腰片放在碗里,他理直气壮又一脸正气,“我一天睡不到8小时,我得补补啊。”
是有道理,但是——
路远山无语地抿嘴:“再给你要一盘得了。”
服务员过来加汤,路远山真的又给亓行舟要了一盘腰片。
何禾捧着脸颊看着油碟独自忧愁。
“好想吃麻酱啊。”她叹一口气,“阿布,以后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