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秋鹭拿来一件外衣:“夫人,夜深露重,披件衣服吧。”
谢姮摇了摇头,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不披,我现在觉得自己心里燥得慌。”秋鹭看看夜色,担忧地说道:“您要不进房去吧,看这天色,将军今夜是不会来了。”
谢姮秀眉一挑,眉间显出几分愠怒:“我才不是在等他来,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也不向我解释一番。”
说着,对着秋鹭道:“你看他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错事呢。”
实在是可恨,谢姮心里想着。
暗无天日的密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邢具,角落的水缸里还浸泡着几根鞭子。有一个头发凌乱,身着囚服的女子正被吊在架上,脚悬空着。
“怎么,还是不肯说吗?”魏宴安坐在一个椅子上,冷峻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女子嘶哑的声音在暗室响起:“要我说什么?”
“当然是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马奎峰?还是那位?”魏宴安似笑非笑地解释道。
那女子闻言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魏宴安,眼底满是憎恨,倔强地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讲。
“很好”魏宴安淡淡出声,唤了一句魏七。魏七是魏宴安培养的死侍,没有姓名,只有序号。这样的死侍一共七人。专门替他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是魏宴安最锋利的一把刀。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条长鞭。朝着那女子走了过去,扬手一挥,雪白的衣服上便留下一道血痕。“啊“女子发出凄惨的叫声,格外哀厉。
密室昏黄的烛光,映出魏宴安棱角分明的轮廓,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魏七的鞭子,可不是谁都挨得住的。”
女子还是瞪着魏宴安,突然却低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竟然装得那么像,骗过了所有人。”
“承蒙夸奖”魏宴安也冷淡地笑了笑:“你说了,还能少吃点苦头。”密室一片寂静,女子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模样。
魏宴安就见她如此,也没耐心等下去了。他起身上前,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这里的酷刑多得是,不肯说,我自有千万种办法,折磨得你乖乖吐出来为止。”
接着对着魏七说道:“别把人弄死了。”便大踏步出了密室,对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翌日,将军幸了一个妾室,还单独拨了沁香院给她一个人住的消息,便飞遍了全府。
那些单纯送来讨好魏宴安的妾室,心中自是十分高兴。自打新夫人进门来,将军已经好久未召幸她们了。除了前头怀孕的江饮溪,但没办法谁叫她命薄呢。
而各方势力的细作们,则想着这是不是因为夫妻不睦,镇南王难以忍受强势的妻子了。
魏府主院,谢姮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再像昨日那般生气,而是喝着茶淡定地问着秋鹭:“那妾室是什么来头?得将军如此青睐。”
秋鹭还未回话,冬堇便愤愤不平地插话了:“哪有什么来头,听说只是个校尉献给将军的罢了,这可真是”
谢姮听了,内心毫无波澜。她昨晚想明白了,她又不是真要与这厮做什么恩爱夫妻。管他要去找什么表妹,还是要去哪个房里。只要不碍着她,她就不在意。
这几日将军都去了的沁香院,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那个小院,毕竟将军从未对一个妾室如此另眼相待。
而魏府两位主子却一直未曾碰面,明明遭受了夫君的冷落,谢姮却十分悠闲自在,插花,逗猫,看话本,消磨着闲暇时光。
这一日,谢姮正在核算府中仆人的月银。秋鹭拿着团扇,在一旁替谢姮扇着风,似是不经意地说道:“这天气,真是闷得慌。”
谢姮放下了笔,点了点头:“让小厨房做点绿豆汤,分给下人们,解解暑吧。”
秋鹭笑着应了,正想去又折了回来:“夫人,将军处理公务想必也辛苦,何不也送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