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厮道:“哦!原是侧夫人身边的,那你可来早了。我们主子白日鲜少在府,宫中半驾的时间多些。姑娘不妨等到酉时再来。”
绿茵闻言点了点头,莞尔道:“谢谢几位大哥,我和侧夫人刚来府,很多事还不知避讳,望几位大哥帮些个小忙,能否讲些太傅平日的喜好?”
说这话时,绿茵从腰间取下荷包舀些银子递给几个小厮,曼声道:“小小敬意,还请收下。”
几个小厮装模作样般的初始还推来推去,到后面索性就收了。
而后将太傅平日里的事全都告诉了绿茵。
绿茵回了柔颐院,原原本本的禀告给胡萤枝听。
胡萤枝一脸满意的,她起身缓缓走向妆奁台,随手从木匣执了根银簪给绿茵。
“这是给你的赏赐,日后行事给我仔细点。”
绿茵应声,接了上去。
*
那厢,连徵踩着车夫的背下来。
他身侧跟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那人着黑色劲衣,腰间别着银色匕首,面无表情的跟着连徵进了府,直至书房。
连徵遣退了跟他一路的小厮,只留下一人。
此刻,他坐于太师椅上,两手拨开桌案的书册。
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仿若暴雨前的乌云。
“杜风,这就是你在漾州查到的?”连徵冷声道。
这话激得杜风身躯一震,忙压低身子道:“主子,这是属下从线人那得到的线索,漾州那块官员相护,匪患不绝,事关老侯爷之事,仅仅只得这点线索。但属下还从线人那得到一个物件。”
“物件?”连徵反复斟酌了一下,随后道:“递上来。”
杜风自衣襟里取出半块玉佩,呈给连徵看。
连徵眸光紧盯指尖捏着的那半块玉,成色极好,色泽澄碧,瞧着倒有些年久了,板玉上的细痕之处有许多干涸的血迹。
仅余半个,玉上的图腾也只剩祥云的一半。
“主子,这是线人说从漾州守城将军雷沐的密室里找到的。”杜风说话的同时,眼睛不忘去瞄自家主子。
发觉连徵目光一直锁定在那玉上,也不言语,周围的气压瞬间变得很低,让他站在书房无所适从。
连徵沉吟片刻,最终才开口道:“去,把这玉拿给画师,叫他照着样子画出来,另外吩咐宫里的暗探,去查证宫中制造玉器可有出过这种款样的。”
“是。”杜风应下。
杜风退下后,连徵这才揉了揉额间,想起早朝那帮弹劾自己的大臣,他眼底泛起一丝不屑。
说是弹劾,不如说想借他之手促成废太子一事。
这其中想来也有顾乘宣的助力。
这时,管家来了,在门外唤道:“主子。”
连徵听闻,眼神有所缓和,遂背靠在椅后,徐徐道:“进来。”
管家小心翼翼地进来毕恭毕敬地看向连徵,道:“主子,天色已晚,是否回堂前用膳?”
连徵草草的盖上册子,挑着眉望窗棂,已是暮色一片。
倏然脑中闪过那一日唐娆坐在房中等自己用膳的画面,是她笑靥如花,明眸微动的模样,心下柔软不已。
“不了,还是去夫人那。”
管家静听后,就退下了。
这边胡萤枝和绿茵正提着食盒被小厮拦在临渊院前,论了半天饶是被拦。
胡萤枝的好脾气都快用光了。
管家从里出来后,一眼瞧见这样的情形,生怕惊扰了里头的连徵,他连忙过去呵斥。
“你们闹什么呢!”
小厮等人登时翻过身来,见是管家,都没敢吱声。
胡萤枝睨了他们一眼,随口道:“管家,我就是想给太傅送些吃食,这些个下人一直拦着我不让进。”
小厮几人互相看着彼此。
管家觑了小厮几眼,又笑对胡萤枝说:“侧夫人,您先进去,太傅正等您呢!”
他方才在询问了连徵的意思,就是要去夫人那用膳的,也没说哪个夫人,现下来了个侧夫人,也正好。
胡萤枝一听,欣喜的对管家说了些话,随后在进前,又对小厮几人瞪了几眼。
管家抚弄了几把胡须,颇为悠哉的离开。
胡萤枝一进书房,便见连徵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她小声地吩咐绿茵站在门口,自己则动作轻巧的将食盒放在桌前。
而后她开始端详起连徵的脸,当真君子如玉,俊美无俦,虽瞧着冷峻 ,可也是容色极佳的郎君。
若是他不那么狠辣,却也是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
胡萤枝看得痴迷,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厉声。
“谁让你进来的?”
胡萤枝吓得耸了耸肩,目光惊慌的对上连徵那张冷的吓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