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谢穆秋不好进妹妹的闺房,见大哥出来,眼里惶恐不安,“王爷怎么突然就?”
“怕是你提起兵符的事。”
谢穆秋连连摆手,“没有,我从未提起过兵符,二弟我只是提醒他回去查查王府缺了什么而已。”
屋内,阿辰紧紧搂住了谢知微的身子,头埋在她的肩上,好似这样方能缓解几分痛苦,他灼热的呼吸令她脸颊发烫,不安分地蹭的她发髻凌乱,几缕散落的黑发落在男子的脸上。而男子因陷入痛苦不能自拔,头发凌乱地散落。
谢知微只能轻声安慰,拍了拍他搂自己的胳膊,“乖啊,大夫一会就来了。”
不一会身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手上没那么大的力道,谢知微见状忙从他怀里挣脱,扶他躺在了床上。
草草地对镜梳妆了一番,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
她出了房门,两位哥哥面面相觑待在院子里,“府医来了吗?”
“早来了。”谢穆秋忙让一旁候着的府医进门,刚大哥面色发白地出来了,谢穆秋猜想着这两人指不定又天雷动地火,他们这些男人进去了尴尬。
妹妹出来了,可得赶紧让府医给妹夫好好瞧瞧。
大夫给面无血色的阿辰诊过脉,裸着上身行了遍针后,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缓缓醒来,眸间神志清明。
府医见王爷醒了,捻了下胡须拱手道:“王爷,您这是后脑有淤血,老夫得给您的头部再行一遍针。”
谢知微给丈夫披上了件外衣,把他的墨发拢于脑后,殷切询问:“好些没?”
“好些了。”阿辰见王妃的眼底有层水雾,眸子里尽是他的身影,心里欣喜,王妃定是担心他。
谢知微收拾好丈夫,对着府医道:“劳烦了。”
府医拿起银针扎入阿辰头部穴位上,银针入脑,他忍着疼,皱起了眉峰。
听何太医说过丈夫脑袋里有淤血,宫里太医保守,万不得已不敢在王爷头上过针,只是开了好些药,她盼着吃药能好些,万不想大过年的发病了。
丈夫的病情平稳,想必是无大碍了,她得出去给兄长说下,让他们不必担心。
两位兄长在另一间厢房坐着,边喝着茶边等消息,谢知微进去,“哥,人醒了,没事了。”
谢穆秋抚了下胸口,“那就好,担心死哥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的时候好好的。”谢知微找了个椅子坐下,抬头向二位哥哥问道。
“兵符。”谢穆白惜字如金,吐了这两个字。
“啊!”谢知微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兵符怎么了?”
谢穆秋解释道:“王爷把兵符放在了寝房里,而冒牌货身上根本没有兵符,他把王府的银子转移了,就怕兵符被他得手转移。”
谢知微听了,顿时六神无主,慌得绞起了帕子,“假王爷住了王府个把余,怕是早翻了个底朝天。”
“你就没防范?”谢穆白虽知道这不怪妹妹,可自己丈夫换了个人都没察觉吗?
这怎么能怪她,那人一直躲着她不见,仅一两次的见面都躲着她,借着宠爱侍妾的名头防着她,连亲随都疏离,谁知道干了些什么事,哥哥这么斥责她,她委屈,只能给自己辩解,“那人躲着我,他挂着王爷的名头在府里行事,我能怎么办。”
“行了,等你家王爷好些,你们两赶紧回去找找,本不想把这等大事给你这个妇道人家说,可这是王府的大事。”
谢穆白瞥了眼二弟,谢穆秋立即正襟危坐,“二弟,你立即同妹妹去王府,若是有消息赶紧报来,这等事不准往外泄漏半分。”
“好。”谢穆秋忙应道,这什么事啊,大过年的都不让人过好。
待阿辰缓过来,丈夫的眉头舒展,谢知微让白蕊给大夫封了三十两银子做当谢钱。
为他穿好锦袍,挽好发髻找了个发簪戴上,“本想在娘家呆几日,咱们赶紧回吧!”她扶起丈夫,阿辰的眼眸清明,“劳烦王妃。”
阿辰的脚步虚浮,谢知微搀扶着他,半个身子都被他压住了,好不容易见了二哥,忙招手唤他,“二哥,快来,帮一把。”
谢穆秋抬眼一瞧妹子被妹夫压弯了身子,上前扶住妹夫,让妹妹松口气。
几人回王府,只把大儿子留在了谢府,小儿子由张嬷嬷抱着坐着后面的马车回王府。
“王爷!”单北从西北安顿好王爷的吩咐的差事赶着过年回来了,听着隋大人说起府内发生的事胆战心惊,见王爷从马车上下来,面色苍白,步子虚浮,忙上前扶着主子。
谢穆秋当下松了口气,妹夫这身子真重,不知道妹妹怎么受的住的。
单北把王爷扶至寝房的大床上,阿辰躺在上面缓了缓,抬手让贴身随从出去。
谢知微让哥哥在偏厅等着,两人在清晖园的寝房里翻找起来,谢知微问阿辰:“王爷,兵符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