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喜上眉梢,她瞧得真切,绝对没看错。宫人忙去请当值的太医。
她心急如焚想着儿子快醒来,醒来她和女儿好歹有个倚靠,万分殷切叮嘱女儿,“你认清自己错了就好,以后万万不可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你皇叔娶的继室出自谢府,与你年岁相仿,你到时去拉拢拉拢她。”
拉拢过来最好,即使拉拢不来万万不能结仇的,听闻前段时日小叔子在外面带回来个侍妾宠的无法无天,在谢家的干预下小妾安分了些。
呵,男人的宠爱是当不得真的,想当初她与皇帝也曾举案齐眉,如胶似漆。最后发觉,只有自己的儿女才是女人最终的依靠与仰仗。
她的儿子若是出了事,贵妃可就笑到了最后。前路任何无阻碍且成为皇帝唯一的子嗣,这样的结局让她怎么甘心。
小叔子娶的继室前面已经有一个原配嫡子,受朝廷册封为世子,尽管同是谢家出身的姑娘,她不相信这个妯娌就没有一点私心,不想让自己的亲子继任亲王之位。世子袭爵的是整座亲王府,即使亲王嫡次子又如何,到底没有亲王爵位与家产来的可靠。
皇后暗自思量,要不把那位妯娌拉拢过来,她们一个为儿子谋得皇位,一个为儿子谋得亲王位。
呵,男人真是天底下最靠不住的。爱你的时候捧在手心怕化了,不爱的时候多瞧你一眼都不愿。
大过年的,别人家阖家团圆,自己儿子却病危,只有她和女儿相伴孤灯,皇帝早把她们抛之脑后,眼里只有新出生的皇子。
皇后越想越寒心,暗自使了些气力把手中的帕子撕得粉碎。
一场宫宴结束,谁都没想起皇后一家,亲王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回府,马车上谢知微可算能逗她的小轩儿了,这一入宫这孩子真讨喜,被人稀罕的。不过她抱了一会就胳膊酸疼,到底是越来越沉了。
她没好气地把小儿子递给旁边的丈夫,“给,好好抱着。”
阿辰忙不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往孩子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真疼人,这么小身子软绵绵的。”
“那可不是,元儿小的时候你没好好抱,这个孩子你可得好好抱抱。”
轩儿睁着乌黑圆溜溜的眼睛,小手抓住了阿辰落在他身旁的衣袖玩耍,玩的不亦乐乎,欢快地喊着:“爹爹,爹爹!”
乐的阿辰喜色染上眉梢,好聪明的孩子,他分别指着谢知微与洛裴元教孩子认人,“这是你娘,这是你哥哥,叫娘,哥哥。”
元儿来了兴致,坐在父王身前前,指着自己教着弟弟唤他:“叫哥哥,哥哥。”
没一会抱着的孩子就会唤人了,他对眼前的哥哥极感兴趣,一手掐住了哥哥的脸颊,兴奋地喊着:“哥哥,哥哥!”
元儿见弟弟会唤人了乐开了花,不顾弟弟把他的脸掐出了道红印子,谢知微见小儿子手没轻没重的,还掐自己亲哥,打了儿子两下,他的小胖手才不舍得放开哥哥的脸颊,委屈地撇着嘴就要哭,阿辰见状忙去哄着他。
可是心疼坏了,把小儿子抱在一旁,似母鸡护崽般地警惕地看着王妃,“你打孩子干什么,孩子小,什么都不懂。”
“打了就打了呗,孩子皮,欠收拾,何况我只是轻轻拍了两下。”谢知微解释,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自己能不心疼。
她生孩子容易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又不是男人生的,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丈夫道:“又不是你生的,至于嘛。”
阿辰被怼的无言以对,他不是女子,怎么能生得了孩儿,他不甘落于下风,只能说:“你就是嫌儿子不唤你娘!”
谢知微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幼稚,好好带带你的乖儿子,本王妃手酸了,不想抱了。”
阿辰抱着眼前软软的孩子,坏笑地伏在谢知微耳边,吐着热气道:“你收拾我儿子,晚上我收拾你。”
女子的芙蓉面一下子红了,浮上了一抹红晕,没想到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瞪了一眼身前的丈夫,小声道:“成,明日要回娘家,回完娘家你在收拾我不晚。”
丈夫没轻没重的,一旦开了荤就没个完,她可不想回娘家时被爹娘哥嫂看出不妥来,太丢人了。
这可把男子乐开了花,过了明日,他终于又能与王妃亲热了。
翌日,阿辰严阵以待可要给王妃的娘家人留下好印象,好好地收拾捯饬自己,穿戴整齐,把衣柜里的锦衣翻了个遍,大过年的挑了个暗红色的云锦瑞兽纹的袍子,头上紫金白玉冠,锦衣玉带,整个人英气勃发,平常一袭玄色衣袍的他,突然换了一身亮色衣饰,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男人容光焕发,谢知微当然不甘示弱,挑了身红色素阮缎裙,梳着堕马髻,发髻上的珍珠宝石发钗如夜空的星辰般夺目,额间红色玛瑙额饰点缀。
身边的阿辰看的愣了神,面前的美人娥眉远岱,顾盼流转间勾魂摄魄,身姿玲珑,暗暗地吞了下口水。
王妃真是国色天香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