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这么大的事,宁愿去找好友,也不同家里说,连书信也不留一封。”
屋门咯吱关上。
三人到最后也再没问一句她的伤势,自然也再没提一句她的婚期。
绿袖在床边急得快要落泪。她一边帮林楚意擦汗一边慌张询问着该怎么办。
林楚意强撑起精神应付了三人,此刻几近脱力,说不出一句话。
厚厚的褥子围在她周身,如火烤般的燥热难耐,压得她每根骨头都疼。林楚意软绵绵挥挥手,赶走了绿袖。
结个婚可真是坎坷啊,林楚意心想,就这样拖着吧,拖得过婚期最好;拖不过婚期,等她康复之后再去找白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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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谢惟清经商回到下禾郡,被请到林府。
林怿客气道,“谢老板,实在是抱歉得很。本该林某亲自去拜访你,但意儿病着,内人抽不开身,又想亲耳听你说说玉璟的事,这才累你跑一趟。”
“林楚意病了?”
谢惟清从茶盏里抬起头。
林怿为他这脱口而出的反应愣了一瞬,谢惟清放了茶解释说,
“前些天璟弟来辞别我时,说起令媛,说是他责打了楚意姑娘,心里愧疚得很。在下有些好奇罢了。”
林怿恍然大悟,笑道,
“挨打事小。玉颖给意儿用了从谢老板这里买来的上好的金创药,说是边塞行军之人惯用的,估计已经没有大碍了。”
“从我这儿买的金创药?”
谢惟清似乎在努力回忆。
“是啊,玉颖给我瞧过。一只白瓷盏,印了谢家印。”
周芸在一旁帮腔。
“哦?可能吧。谢某记不得了。”
谢惟清垂眸端起茶盏,似笑非笑。
周芸有些感慨,
“玉璟竟同谢老板提起意儿。,真令人想不到,这两兄妹才见一面,倒很是挂念对方。那天意儿病倒在床上,提起玉璟的事,她都还啼哭不止……”
林怿正说着,叶舒华走进屋来,接话道,
“郎君和妹妹之前就书信联系。那天妹妹听说郎君离家闯荡,或许好几年都见不上,连她出嫁都要错过,站在雨里就哭了出来。”
林怿对叶舒华点头示意,招呼她进屋,又转头同谢惟清叹道,
“淋了雨,八成就是这么病的。意儿这孩子,别看平时待人冷淡了些,骨子里也是个重感情的。”
谢惟清若有所思的点下头,没有接话。
只是埋在茶盏里的一双眼眸,明明灭灭,闪过万千思绪。
周芸见谢惟清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道,
“说正事吧。谢老板,听说我们家玉璟和你一直互通书信。你可知他是如何被罢了职?今后又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