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哧,“他接近我们带着目的,两个人假扮夫妻去了南方……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你们知道王成詹的底细吗?为什么要跟他走?”乔迥盈十分疑惑。
“他是我知道的第一个王家人。直到他们启程去南方之前,我和梦之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袁旻背着手,悄悄在背后攥着拳头说:“梦之失踪后,我从扬州和王成詹身上倒查,才揪出来一个北方的家族。”
“王成詹是他家的异类,梦之与他交好,多少知道王家在追求什么。”袁旻吸了一口气道:“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后被卷进去,死在了北边。”
“他俩到底为什么去世了?”乔迥盈逐渐捋清了时间线,但是没有内容可填充。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袁旻看了门外一眼,给了乔迥盈一个爆栗。
莺儿听得入神,不料乔迥盈推了袁旻一下子,很气愤地说:“你还记得我是最后一个吧?你明白我的行动都是根据你给的信息来的吧?”
“自然。”袁旻还是习惯和这样锋利的乔迥盈交流,委婉不适合她。
“我不要成为第二个她,莺儿也不会。”乔迥盈的恐惧全部转化成为了愤怒,她有一点点恨眼前的男人,就像当初在城外哭着骂王瞬之一样,她预知了被操纵的命运,只不过袁旻给了她一个答案而已。
更令人可恨的是,袁旻依旧是她和过去生活的连结。即便他威胁她、操纵她、支持她,袁旻依旧是乔迥盈在这个世界的“故人”——她只能和这个人谈前世今生。
“你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莺儿也不会。”袁旻拿过乔迥盈手里的簪子,给她重新戴上,“梦之当年没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国师帮忙,也没有一个可以为她去死的呆子。”
他收起刚才的认真和微小的敌意,带着笑意说:“我也许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但是你一定会活下去,活到梦之的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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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
“别聊了,楼底下找人呢。”王瞬之轻轻推开了包厢的门,提醒道。
在袁旻临去前,乔迥盈提醒他:“安定公主肯定知道一些内情,你要仔细。”
“知道了,你也不要过于依赖皇帝,我可是你师父。”袁旻微微一笑,整理衣衫推门便走。
王瞬之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跟着一起下了楼。杨熙宁在大厅里一抬头,看见了五楼走廊上一袭红衣的乔迥盈,她不顾礼数,直接大喊道:“司记您快下来看看吧!赵侍郎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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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胡少卿今晚拿下了邢窑的茶具,但是吧……你看”,赵侍郎把胡少卿的手书拿给她看。
“他人还在这儿吗?”乔迥盈看了这位囊中羞涩的少卿在焦虑中写的自白,觉得很好笑。
“只有他的管家留下了,拿了五百贯出来。”赵侍郎不是不会处理,但是他知道账本六局也要看,非要拉上乔迥盈一起。
“税给足了就行。让他把东西拿走,一个月内补齐便是,我只要银子,谁来付不重要。”赵侍郎听后感慨乔迥盈十分上道,如果不是女子他真想把她弄进户部。
俞纯懿这时候也和外场的人接上头了,她看见成箱的散钱惊的合不拢嘴,连忙让人抬到后院去,千万别让其他机构的人看见。
乔迥盈也适时来到了后院,她点点头,让宫人们别声张,悄悄地把三只箱子和尚食局的东西一起搬到车上去。
“司记,这得有多少啊?咱们真要和他们分成?”俞纯懿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散碎的钱,眼睛都直了。
“分,得分,要不然回头圣人问起来,谁给咱们打掩护?能拿一半就很不错了。”正说着,尚服局的箱子也抬进来了,也随器械一起等着搬运。
过了一阵子,外头户部的人也散了,六局才刚开始装车。李演守得困了,蹲在火盆边上发懵。
“李大哥,喝杯热茶吧。”莺儿替了同样要困死的乔迥盈,出来进行社交活动。
“嗯。”李演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结果刚一入口就差点吐出来,“怎么是甜的?”
“这是花茶,兑了蜂蜜,是六局的新品。不合口味的话就算了。”
“不是,就……还挺新鲜的。你们快完事了吧?”
“快了,有些东西不如李大哥和兄弟们拉走吧。”莺儿一指路尽头的一辆牛车,“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话,莺儿把一个钱袋递到了李演手上。
“啊,这……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司记。”李演喜笑颜开,把钱袋揣入了怀中。
李演作为实际到场的金吾卫最高指挥确实十分辛苦,莺儿看在眼里也没忘了他。至于金吾卫的大将军,她得单独派人去一趟。
同理,户部和少府监的人也得了一样的东西。
在凌晨凛冽的寒风中,六局的车队默默地向宫城走去,偶尔有一两句车夫的吆喝。乔迥盈在后面睡熟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