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绘花钿,月棱眉下湿漉漉一双杏眼向这边看来,慌忙行走间耳下一对串松石珍珠金耳坠有轻微晃动的迹象。
行至身边时,邵君攸迅速转身,耳根略红,说:“走,走吧。”
坤宁宫
王皇后听完面前侍女汇报后,虽面不改色,但手中被揉的不成样子的丝绢还是承受了不少主人的怒火。
王嬷嬷看到后,虽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这十几年间看着她对明里暗里对德妃做的那些事,有时候自己都有些恍惚这还是曾经自己服侍过的王大娘子吗?
出生于琅琊王氏,又是长房嫡长女,王皇后的前半生可谓是顺风顺水,过得恣意快活,却不曾想,进入这深宫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好似那前半生享受的一切都是透支掉了后半生的顺遂。
接二连三的小产让王皇后再难怀上子嗣,再加上□□每到阴湿天气的疼痛,逐渐让王皇后变得更加易怒。
耳边传来瓷碗破碎,以及侍女颤颤巍巍求皇后息怒的声音,致使王嬷嬷连忙向里走,说:“皇后可别气坏了身子。”
在看到来人后,王皇后才收敛了怒气,偏头不语。
跪在地上的侍女在接收到王嬷嬷的眼神后,连忙将地上的碎片收起走出殿内。
“下面的人做事粗心,可别让皇后气坏了身子。”
“嬷嬷,你说太子还是忘不了他那个生母吗?明明我对他那么好,可他对我从来就只有顺从,没有一丝母子之情。”
王嬷嬷暗自叹了口气,说:“皇后莫要多想,殿下……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对您还是不同的,就说那药枕,一听您睡眠不好,便立即寻来,那边可是从来都没有送过东西的。”
听罢,王皇后扭头看了眼提及到药枕,眼中稍微温和,说:“对啊,我不能要求太多,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嫡母。”
坐上马车回府时,邵君攸问了萧姝玥关于德妃的脉案。
萧姝玥思索片刻之后还是如实说出,却听见邵君攸那边传来骨头作响的声音。
邵君攸低着头,萧姝玥才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当初吸引住自己的就是那一双永远含笑的桃花眼,可在此刻,虽只是侧面,却也觉得眼眸森然。
察觉到萧姝玥看着自己,邵君攸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生气的缘故吓着她了,只能闭眼平复内心的怒气,说:“抱歉。”
对方突然起来的道歉,倒是让萧姝玥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就没回话,之后马车内再无声音响起。
果不其然,一回到府中,邵君攸就回到书房,而萧姝玥回去的路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心想:邵君攸,二者其一,我看你如何选。
晚间吃饭时,邵君攸如常出现在萧姝玥屋中,为的就是不让府中人因昨晚之事轻视萧姝玥这位太子妃。
可萧姝玥想的却是:可真是委屈您这位太子殿下了,要演那么长时间的戏。
想到这,萧姝玥顿时没有胃口,放下碗筷,说:“妾吃饱了,殿下慢用。”
而邵君攸也在萧姝玥预料之中放下了碗筷,说:“吾也是,那吾就先回去了,太子妃早点休息。”
邵君攸刚回屋,尚付就端上一碗汤药,说:“主子何必如此,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为何要迁就那……那太子妃。”
邵君攸放下药碗,盯着尚付,说:“她是孤的太子妃,尚付,你们几人最好记在心里。”
“是。”
从冷域回来的陆显允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好一会才恢复过来随后逐渐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