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素白干练的衣衫,身形娇瘦但坐姿笔直,与这群东倒西歪的听众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让你在郯城……”简素故意压低声音,生怕交谈内容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男子”趁接茶的空档,故意靠近简素的脸侧,“怎么,怕你的小娇妻跑了?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简素下意识朝后避了避,“男子”脸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突然僵了僵,道:“怎么,这么避嫌,我现在装扮成了男人,你还怕被别人发现,告诉玖淽湲吗?”
简素正要解释,修栩突然一改脸上的严肃,“好了,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了?仔细听。”
人群中有人起哄,“溯川竟有竟有两大界域,那想必有两位尊者,那溯川到底谁最大?”
说书先生不怀好意地笑笑,“命尊是督尊的胞弟,他手里可掌握着我们整个界内的生命理法啊。但是,在家里,你敢不听你哥的话?”
在座各位顿时哗然,没想到界外也有这个讲究,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唉,那这命判界为啥还分三大判啊?判啥呀?”一个长相粗壮的男人,随手往嘴里投了一把花生米,说话间,没嚼烂的花生米喷出去好几个,身边好几个人鄙夷的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这人呢,分三六九等,自然仙魔灵也不例外。像我们这种凡人,一辈子激不起什么风浪的,自然命数运数也就在判者手里。寻常仙魔灵及隐匿的奇人异族在判士手里。至于一生有什么丰功伟绩的,罪大滔天的,甚至能改天换地的,才会将命运簿升至判君手里。”
“就这,才能升到判君手里?那命尊到底判什么?”
“这究竟判什么吗……”说书先生顿了顿,嘴巴好像结住了一样,半晌没说话。底下人等得心急,纷纷嚷道:“快说呀……”
“就是,关键时候卖关子,要是要钱,明说不就得了……”
那说书先生兴奋地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耐不住反应慢。”边说,边冲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会了意,赶紧端着钱板下去挨个收钱!
“其实,那命尊也并不知道他到底判的是谁的命,推谁的运。”
众人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邋遢的说书人。
“怎么可能?堂堂命尊,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该不会是拿我们寻乐子吧!”
“莫急,莫急”,说书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传说,命尊的手里有一个汇聚苍穹万物之力的棋盘,名曰“双生”。每隔一段日子呢,棋盘上的黑白棋就会自己走动。他要做的,不过就是站在大局的角度,对黑白棋所示的主人进行引导。”
“那不就是棋盘博弈?”有人高喊了一声。
“正是如此,都说人生如棋,这个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啊。想当年震惊界内的魔王--赖修,他的命运棋就在那位命尊的手中。”
“就那个扰人界、灭灵界、荼毒异族,妄图一统的老魔主赖修?”有个人惊呼道,声音极其得大,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的话一样。
“不错,当时命尊可是一再修改赖修的运势,试图让他知难而退,减少杀孽。没成想这赖修一意孤行,妄图借棋盘博弈扭转战机,吞并溯川。这不才有了后来震惊界内外的溯川三日之围。”
“听说是溯川跑出来的那个人暴露了宏界门的位置,还差点灭了仙界,还是后来赶到的一个青年阻止了这一切。”
“可不是,只是不知道那青年是不是传言中的命尊。听说那人浑身是伤,竟然还能凭一己之力带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不得啊!”
修栩端茶的手突然在半空僵住,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墨尊大肆屠杀的那一天。
那日,她正在跟着羽重老阁主在医神涧治病,意外中撞见了发狂杀人的墨尊。
那时情况危急,众人皆不敢上前,只有她眼前的这个男子及时地推开了她,甘愿做人质。
那时候的他们只不过是孩童的年纪。也正因此,她暗暗发誓要用一生来报答这个男人。
煽情处,修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自然得将一双白皙洁净的冰凉手指放在了简素的手背上,以极紧的力度握住了对方温热的手心。
简素知道修栩是想起了年幼时那段可怕的经历,贴心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修栩搭过来的手,“没事,都过去了。”
“那青年会不会也是十二年前出现在郯城的神秘人?”众人闻声又是一片哗然。十二年前的郯城危机,如今已成为家喻户晓津津乐道的一件奇事。
说书人罕见的摇了摇头,“不知啊!”
“那赖修死了吗?溯川后来怎么脱围的?”众人中又有一个人继续发问。
说书先生流露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说来也奇怪,这赖修本就垂垂老矣,伤病一身,再加上溯川三日之围更是修为殆尽,生机溃散。说巧不巧,弥留之际,来了一个人,也就是现在的魔界相师--九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