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此言一出,四周人纷纷望了过来。
苏延叙这容貌,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当年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邹国公外,怕是没有其他人能与其媲美,赵令颐居然还看不上,这眼光也太高了。
苏延叙满脸错愕的对上赵令颐不屑的眼神。
他方才好像听见赵令颐说什么唇红齿白,人比花还俏......
可周遭人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出了幻觉。
苏延叙微微低头,避开赵令颐挑着他下巴的手指,“殿下所言极是。”
谁知赵令颐的手却忽然冲着他的冠帽而去。
苏延叙心惊,下意识后退两步,可还是晚了。
只见早些时候,老师亲手给他簪上的蔷薇,此刻已然出现在赵令颐的手上。
他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面有不悦,可碍于眼前人的身份,隐忍不言。
赵令颐把玩着手上的蔷薇,冷笑一声,“你什么身份,也配同本宫簪一样的花?”
一旁的豆蔻愣了愣,下意识看了过去,殿下头上簪的是芍药,这苏延叙簪的是蔷薇......哪里一样了。
她家殿下平日里就喜欢捣腾这些个花花草草,不可能分不清蔷薇和芍药啊。
不只是豆蔻,其他人也发现了,堂堂皇室七公主,竟然连蔷薇和芍药都分不清,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可这会,碍于赵令颐的身份,没人敢笑。
四周好些人还默默将脑门上的粉花给拽了下来,甭管是蔷薇芍药还是牡丹,就怕下一个被为难的人是自己。
苏延叙这才看向赵令颐,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芍药,心有不悦,“殿下,草民簪的是蔷薇,并非芍药。”
旁边的人听见这话,暗暗佩服,这苏延叙胆子也太大了些!
寒门出身没靠山,今科进士还未正式任命,他就敢当众反驳七公主的话,也不怕得罪了七公主,在京城待不下去。
而苏延叙显然是有几分文人风骨的,此刻竟对着赵令颐伸手讨要,“殿下,此花乃草民恩师所赠,还请殿下归还。”
他话刚落,赵令颐抄起一旁案桌上的酒泼了上去。
周遭瞬间安静,赵令颐微怒:“苏延叙,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样同本宫说话!?”
酒液顺着苏培延好看的面颊滑落,浸湿了红袍衣襟。
他身形微僵,却未慌乱。
众人屏息凝神,对苏延叙只剩同情,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祖宗。
本来还能留京捞个美差,如今看来,怕是连外放都没可能了。
苏延叙唇角忽然牵起一抹极淡的笑,也没去擦脸上的酒液,只是朝赵令颐再度行礼,“殿下教训得是,草民向您赔罪。”
传言不假,这七殿下果真是嚣张跋扈。
想起老师的嘱咐,他又一次隐忍了下来。
赵令颐目光紧盯他脸,只见清冽的酒液顺着白皙面容滑落到脖颈,划过微微滚动的喉结,钻入衣襟里......
她抬手,又一次用力捏住了苏延叙的下巴,语气不善,眼神明显瞧不起,“苏延叙,虽然父皇有意赐婚,但本宫劝你不要妄想,就你这种姿色,给本宫提鞋都不配。”
苏延叙袖中攥紧的指节却泄露了他隐忍的怒意。
即便再好的脾气,也没办法在听见这种带羞辱的话后,还能毫无波澜。
可下一刻——
【啊啊啊啊,泼了酒,湿了身,更好看了!】
【这不就是湿身诱惑嘛!馋!】
湿身诱惑......赵令颐是在说他吗?
苏延叙刚要开口便愣住。
因为他明明听见了赵令颐的声音,却没看见赵令颐张嘴,周围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苏延叙很聪明,顿时猜到是眼前的赵令颐心中所想,并且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
尽管这事匪夷所思。
而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这种姿色,怎么能提鞋,应该暖床】
【最好是能匍匐在浴池边,眼色朦胧的看着我......呜呜呜,真想宠幸他啊。】
苏培延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耳根通红。
自己怕不是中邪了!
眼前的赵令颐分明很嫌弃他,怎么内心所想却是另外一幅模样。
见他久久不吭声,赵令颐冷着脸问,“本宫方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没?”
苏延叙这才反应过来,可脑子里一片浆糊,他哑声回话,“......草民,听清楚了。”
此时,赵令颐在暗暗咽口水,看着酒液划过苏延叙喉结,性张力十足。
【真想帮他把身上的酒舔掉。】
【这种绝色让我光看着,却吃不到,真是折磨。】
苏延叙耳根子滚烫,这皇室女子都如此开放吗?
赵令颐的手则是忍不住在苏延叙的下巴处摩挲了一下。
【手感真好,也不知道这衣服底下的身子,是不是也有这种手感?】
苏延叙的脸更红了,他从未与什么姑娘家走近。
可这会儿,却有一个女人捏着他的下巴,甚至还想摸他身子。
寒窗苦读十余载,可此刻,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出来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