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茳齐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却让幽暗的走廊仿佛凝结了一般,每一步都踏在人心最恐惧的鼓点上。
那两个女生本能地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胁正在迫近,脸上得意的神情如退潮般消失无踪。
持着美工刀的女孩,将那沾血的刀刃对准了步步走来的身影,声音发颤,虚张声势地喊道:“你,你是谁!别,别过来啊!”
另一个女孩控制不住地向后挪动,同时用力拉扯同伴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与来人纠缠,她们刚犯下恶行,被人撞见绝无好处,当务之急是立刻脱身。
但她们已无路可逃。
那个昏暗中的轮廓以一种不合常理的速度拉近了距离。
她们才刚刚转过身,还未迈出逃跑的第一步,后颈的衣领就被两只手分别钳住,一股巨力将她们的身体向后拖拽,令她们无法反抗地仰面倒下,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击在冰凉的地砖上。
痛呼尚未出口,身子便被粗暴地翻转,紧接着,双手被一股巧劲扭到背后,某种细韧的物体迅速交叉捆住了她们的手腕,随后两人几乎同时感到左手腕传来一道细微的刺痛,一阵不寻常的湿润感随之蔓延开来。
况茳齐将不知何时夺来的美工刀扔在地上,用脚尖将其踢到了远处。
他表情不见一丝波澜,看也未看地上的两人,径直走进了女厕所。
“他,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其中一个女生声音打着哆嗦问道。
“我,我不知道!”另一个女生拼命扭头,想用眼角的余光看清自己手腕上那股湿润感的来源。
渐渐地,她们感觉身下的地面传来一片黏腻的触感,两人开始慌乱起来,费力地扭动身体,想要挪开。下一刻,她们看到了身下一片抽象的暗红,那片红色已经浸透了她们墨绿色的校裤,与布料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污浊色彩。她们终于明白了那股湿润感究竟是什么,况茳齐割开了她们的手腕。
“啊啊啊啊!救命!”
她们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瓦解。
然而,她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此刻的校园里空无一人,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她们的求救,正如她们刚才用美工刀划向况乔筱时一样。
况茳齐在盥洗台下方,找到了蜷缩成一团、披头散发的况乔筱。
鲜血正从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她的衣领、胸前,以及脚下的地砖上,汇成一小滩。
况茳齐的面容越发阴沉,他伸手握住了况乔筱抖个不停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埋在乱发里的脑袋,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安定下来。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乔筱,是二哥,别怕。”
若非他如此开口,处在自我封闭状态的况乔筱恐怕不会让任何人碰触,她的精神已经启动了防御机制,只对最亲近的人留有一丝缝隙。
安抚了片刻,况茳齐明白,况乔筱脸上的伤势刻不容缓,必须立刻送往医院,否则单是失血过多就可能让她陷入昏迷。
更重要的是,一旦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即使用灵文【赤鲤】加持过的灵水,她漂亮的脸蛋上依然会留下丑陋的疤痕。她向来最是爱美,绝不愿意见到自己破相。
况茳齐用温和的语调商量道:“乔筱,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况乔筱没有回答,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里。
其实她原本可以毫发无伤,她藏身的那个隔间门锁坚固,寻常人根本无法踹开。
如果不是门外那两个女生是她曾以为最好的朋友,她根本不会打开那扇门。
她所珍视的友情,用最锋利的方式背叛了她,当美工刀划开她娇嫩脸颊的瞬间,伤口在脸上,可那份尖锐的痛楚,却贯穿了心脏。
那些阳光下、树荫里的美好回忆,此刻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下一刻,便被一点点蔓延的殷红所覆盖,直至吞噬她的整个世界。
况茳齐内心焦急万分,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他一只手臂穿过况乔筱的腿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颈,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她抱起,口中不断重复地安慰:“别怕,别怕……”
抱着况乔筱走出女厕所,那两个女生的叫声已经嘶哑,她们身下的血迹看起来范围很大,颜色却很稀薄。
况茳齐没有切断她们的动脉,如果真的切断动脉,她们现在应该已经陷入了失血性休克,甚至濒临死亡。
他方才只是划破了表层皮肤,制造出割腕的假象,为的就是让这两人在巨大的恐惧中煎熬,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哪怕刚才怒火焚心,他依旧保留了最底线的理智。
看到况茳齐和他怀里抱着的况乔筱,那两个女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来为这个疯丫头复仇的。
“哈哈哈哈……”
其中一个女生忽然发出了泼妇般的尖笑,正是她方才亲手划破了况乔筱的脸,“没用的,已经晚了,她已经破相了!”
而另一个女生则在放声哭喊:“放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她一边说,一边用额头奋力磕着地面。
正准备抱着况乔筱离开的况茳齐,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