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和那份受人尊崇的地位,是彻底断了。
与马士人的憋闷懊丧截然不同,青溪村这边却是一片欣欣向荣。
村塾重新开课后,石安盈几乎日日都去。她虽已过了蒙童的年纪,但颜先生见她心思灵透,又极为向学,便默许她留在蒙学馆里,有时帮着维持一下年纪更小的孩子们的秩序,有时帮着颜先生整理书卷、研磨墨汁。
颜芸姑很快便发现安盈的蒙学基础相当扎实,甚至对一些简单的经史句子也能理解。课后闲暇时,颜先生便会将安盈唤到身边,单独教她一些更深的内容。
有时是算术。颜先生不用算盘,而是用几颗光滑的石子在沙盘上摆弄,教她一些巧妙的计算方法,让安盈觉得新奇又有趣。
有时是诗文。颜先生会挑选一些意境优美、浅显易懂的诗词,细细讲解其中的含义和用典,还会教她辨别平仄声韵。
更多的时候,颜先生会给她讲一些地理风物、人情世故,甚至是一些简单的医理常识。这些知识如同甘泉,汩汩流入安盈渴望求知的心田,让她每天都觉得充实而快乐。
白未晞偶尔会出现在蒙学馆外,安静地看着里面。她看到安盈专注听讲时亮晶晶的眼睛,看到她帮颜先生做事时麻利的身影,也会看到颜先生看向安盈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温和。
就在这琅琅书声和安盈悄然的进步中,另一桩喜事也开始在青溪村酝酿,张愈之和孙二丫婚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