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别他妈搁那扯淡放屁了!”张二虎嘶声力竭地怒吼,“想要名单?!行!你给老子过来!走到离老子三百步的地方!不多不少!”
“走到地方!老子立马给你!你看老子爽不爽快!”
他感觉自己重新拿捏了主动,疯狂嘶喊起来,声音在树梢回荡:
“老子只给你五息!数完五下!老子立刻崩了自己!”
“一……”
那个“一”字的尾音刚刚在林间树梢震颤开。
下一秒,林阳毫无征兆的动了!
他如同被压至极致的劲弩瞬间脱弦,高大的身躯猛地从树干的掩护后完全暴露出来。
粗壮的肩窝如同承载万钧的支架,死死顶住那挺粗犷狰狞的高射机枪。
开火!
咚——
咚——
接连两声低沉恐怖,如同地龙翻身般的巨大轰鸣,撕裂了整片山林凝重的死寂。
那不是步枪的锐响,是重机枪独有的,撕裂耳膜,震碎空气的咆哮。
在第一声恐怖巨响炸开的瞬间,树杈后方张二虎的身体,如同被一头无形的洪荒巨兽狠狠撞击。
握枪的左臂肩关节处,轰然爆裂。
骨骼碎片,撕裂的筋肉纤维,喷溅的温热血浆混合着碎雪冰晶,在树干上炸开一团刺目的猩红。
足以撕裂轻装甲的毁伤力,瞬间将他手臂所有的支撑力量彻底摧毁。
那条端着枪的胳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瞬间断裂,仅剩一些皮肉和筋腱勉强相连,无力地向下耷拉下去。
沉重的莫辛纳甘步枪瞬间脱手,翻滚着向树下厚厚的雪堆坠去。
撕心裂肺的剧痛甚至还没来得及涌入他迟钝的神经末梢,第二道更为沉闷,更为暴烈,更令人肝胆俱裂的重击声紧随而至!
张二虎光秃秃的右肩胛处,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比左臂更为惨烈的爆炸。
威力巨大的弹头蛮横地摧毁了那里的所有结构,一蓬更为浓稠的血雾夹着破碎的骨渣和衣物碎片喷向后方。
这一枪,竟然将他整条右臂从肩部齐根撕断!
那条完整的臂膀瞬间失去所有支撑,带着一股喷泉般的鲜血,“噗”的一声砸落在树下的洁白积雪上,刺眼的红色迅速渗透蔓延。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如同濒死的野猪被刺穿喉咙,骤然拔高,直冲云霄,在山谷间疯狂回荡。
然而,他并没有从树上栽下来。
粗大坚韧的麻绳如蟒蛇般紧紧缠绕捆绑着他的胸腹躯干,将他牢牢固定在巨大的白桦树杈之间。
“嗬嗬……呃——啊——”
无法形容,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剧痛完全摧毁了他的神智和理智,除了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和撕裂般的嚎叫,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林阳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穿透了他惨叫声的痛苦屏障:“张二虎,没见过吧?千米之外断你双臂如探囊取物!”
“想拉老子垫背?做你的春秋大梦!黄泉路上,你慢慢爬!”
话音未落,林阳已猛地放下那挺仍在散发着灼热硝烟气息的冰冷凶器。
强壮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暴虎,朝着那棵鲜血淋漓的巨大白桦树狂奔而去。
此刻他毫无保留,全力爆发!
后面的两队人马终于冲刺到近处,亲眼目睹树干上那片宛如地狱图景的血肉狼藉。
尤其是看到双臂俱断,皮开肉绽,仍在凄厉哀嚎却诡异地挂在树上的张二虎,全都倒吸了一口寒气,头皮阵阵发麻。
看向林阳的目光,只剩下一种近乎膜拜的,难以言喻的敬畏和震撼。
刚才那一幕神乎其技!
千米之外,瞬息之间连发两枪,精准打断双臂而不伤及躯干要害。
子弹擦着颈动脉、太阳穴、心脏飞过……
这是何等恐怖的枪感和掌控力?!
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快!担架!”
经验老练的班长从震惊中第一个回神,厉声嘶吼下令。
所有人如梦初醒。
两名反应最快的战士立刻扑向旁边的小松林,手中刺刀翻飞,砍下几根手腕粗细,尚且坚韧的松树枝干。
另外几人飞速解下绑腿用的应急绳索,动作麻利地交叉捆扎,三两下便扎出了一个简易但牢固的担架。
林阳动作更快,身体已如猿猱般灵巧地窜上树干。
手中锋利的军刺寒光一闪,干净利落地割断了那些死死缠绕张二虎躯干的粗麻绳。
他探手一把揪住张二虎后颈那块尚未被血液浸透的棉袄领子。
也不管对方惨绝人寰的哀嚎是否还在继续,直接从那离地约莫三四米高的树杈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积雪覆盖的厚厚冻土上。
双臂俱断,剧痛如潮的张二虎竟还没昏死过去。
在剧痛和本能的驱使下,他口中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猛然张开满是血沫的嘴,扭动着脖子,如同垂死的疯狗般朝着林阳裸露的脖颈上咬去。
林阳眼底寒光爆闪,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掌沿瞬间化刀。
一个干净利落,迅如闪电的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