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刺鼻。
周亮从县城带来的十几个会水性的队员。
大多是厂子里冬泳队的骨干或水性好的民兵,腰里都系着拇指粗,浸过桐油的麻绳。
一个个正搓着手,呵着白气,在做最后的准备。
下水就得脱掉臃肿的厚棉袄棉裤,只能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
河面狭窄,小木船反而碍事。
绳子拴在人身上,岸上的人死死拽住绳头,真遇到险情,能立刻把人拽回来,这是当下最稳妥的法子。
岸上聚着几十号人,有周亮的队员,有靠山屯的汉子。
远处的土坡上,青龙村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围了过来。
裹着厚厚的破棉袄,抄着手,缩着脖子,像一群受惊的鹌鹑,只敢远远地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这么多人围在岸边,几堆篝火噼啪燃烧,把四周照得通亮。
水里队员们心里那点对“邪乎”的担忧,也被这火光和人气压了下去。
水里头真有什么?
还能比岸上几十双眼睛和这结实的麻绳更有保障?
况且,他们手里攥着硬家伙。
不是枪,是更实用的十字弩,弩箭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水下枪不好使,弩箭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