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惫懒和颓废。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你们的任务,只是观察和引导,维持棋局的基本稳定。”
“是谁给你们的权限,让你们可以随意修正自己的分身,甚至想对我的道心和我的子孙动手的?”
王猛和项羽的身体,在静止的时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们那无悲无喜的脸上,流露出了名为俺不是入机的情绪。
一股比他们的“根源之力”更加上位的、更加不可理解的意志流,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试图与老秋蝉进行“沟通”。
【……我们只是在执行……宿命织网的最高指令……】
【……清除一切……可能导致棋局……失控的变量……】
“变量?”
老秋蝉冷笑一声,“在这个棋盘上,我才是那个唯一的、最大的变量!你们,还有你们背后那个所谓的宿命织网,都只是我为了拖延时间,而放出来的烟幕弹而已!”
“你们以为你们是M?错了。”
老秋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王猛的眉心。
“你们只是……我写出来的、稍微高级一点的A罢了。”
随着他手指的点下。
王猛那由纯粹法则构成的身体,如同被注入了致命病毒的程序,开始疯狂地闪烁、乱码。
他眉心的那个黑色奇点,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而我……”
老秋蝉又将手指,点在了项羽胸口那枚霸道符文上。
“……是你们的后台,是你们的……造物主。”
“轰!”
项羽的身体,也同样步了后尘,在不甘的嘶吼中,解体成了最原始的能量流。
老秋蝉随手一挥,这两股能量流,便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了圣容芷的体内。
“喏,女儿,这个给你当零食。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能量还算纯粹,凑合着补补吧。”
圣容芷的身体,在吸收了这两股能量后,光芒大盛,之前因为战斗而造成的损伤,瞬间恢复,甚至气息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圆融。
做完这一切,老秋蝉才重新叼起那半根快要熄灭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疲惫的烟圈。
“好了,碍事的家伙都清理干净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圣容芷和夏秋蝉的身上。
“现在,该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了。”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聊一聊……关于如何,真正地,掀翻这个该死的棋盘。”
“聊一聊?”
夏秋蝉的灵魂在圣容芷的核心里,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CPU因为信息量过载,已经快要烧了。
他现在看谁都像亲戚,看谁都像套娃。
他看着老秋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货是我外公,也是我爹的原型。
他看着圣容芷,脑子里是另一个念头:这是我老婆,也是我妈,还是我外公的女儿。
他再想想自己……
我是我妈(老婆)生的,原型是我外公(爹)。
夏秋蝉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由近亲繁殖构成的、完美的逻辑闭环。
“我拒绝。”夏秋蝉有气无力地说道,“在我搞清楚我们家这复杂的家庭关系之前,我拒绝进行任何高层次的对话。我的伦理观需要进行一次为期至少一个宇宙纪元的灾后重建。”
“没时间了。”
老秋蝉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指了指头顶那片因为他出现而暂时静止的、绝对的虚无。
“我这次偷渡回来,是以固化旧版本宇宙规则为代价的。简单来说,我按下了整个宇宙Ole的暂停键。但这个暂停,是有时限的。”
“一旦时间到了,或者我被那帮观察者发现,我就会被强制遣返。而这个宇宙,会因为这次强行暂停,而产生一次灾难性的宇宙Ole版本回滚。”
“回滚到什么时候?”夏秋蝉下意识地问道。
“回滚到……你,或者说,所有的蝉,都不曾存在的那个时间点。”老秋蝉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到时候,一切都会被重置。圣容芷会继续她孤独的等待,王猛和项羽会被重新生产出来,而你……会和刚才那个可怜的秋蝉一样,变成一个永远在黑暗中承受痛苦的、没有名字的代价。”
夏秋蝉的心,猛地一沉。
他可以接受自己疯,接受自己烂,但他无法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特别是圣容芷,会再次回到那种绝望的孤独之中。
“那我们该怎么做?”夏秋蝉的声音,终于认真了起来。
“很简单。”老秋蝉的目光,扫过夏秋蝉,又扫过圣容芷,最终,落在了他们共同的核心——那颗【世界灵笼虚数引擎之心】上。
“掀桌子。”
“我们要做的,不是在这个该死的棋盘上,赢得一局棋。”
“而是要……彻底砸烂这个棋盘,把那些自以为是的观棋者,也拖下水,让他们也变成棋子!”
“具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