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的小店开业三个月零七天时，那个&bp;“新的手机模拟器”&bp;开始出现异常。
起初只是些小毛病：显示的混沌值偶尔会跳成负数，推荐的&bp;“邪恶魔法”&bp;里混进了&bp;“爱心便当制作教程”，甚至有次秋蝉想兑换&bp;“恐虐战斗技巧”，屏幕上弹出的却是&bp;“如何温柔地拒绝别人”&bp;的秩序指南。
“系统，这破手机是不是该更新了？”&bp;秋蝉用衣角擦着屏幕上的油渍&bp;——&bp;刚才莉莉算错账，把混沌值当秩序值找给了一个穿动力甲的神父，对方拿着&bp;“-50&bp;混沌值”&bp;的收据，感动得当场捐了十箱圣水。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是更新的问题。
这手机……&bp;在篡改你的认知。”&bp;它调出一串闪烁的代码，“你看这些底层指令，生存被替换成了苟活，守护被标注为懦弱，连小混沌的名字后面，都被偷偷加了祭品的注释。”
秋蝉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他想起拿到手机那天，终焉魔王（也就是另一个自己）说的话：“它会帮你看清世界的真相。”&bp;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个戴着&bp;“真相”&bp;面具的谎言发生器。
当晚，秋蝉做了个奇怪的梦。他站在一片焦土上，手里握着把燃烧的长剑，对面是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巨人。那巨人的脸模糊不清，却带着熟悉的气息&bp;——&bp;像他，又不像他。
“你本该是毁灭者。”&bp;巨人的声音震得空气发颤，“却在这种无聊的日常里浪费生命。看看你守护的这些东西：会背叛的孩子，会腐烂的和平，还有这个连谎言都编不圆的世界。”
秋蝉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他低头，看见长剑刺穿了莉莉的胸膛，小混沌的笑声变成了尖叫，小雅手里的蕾丝内裤化作缠绕的毒蛇。
“醒过来！”&bp;系统的尖叫像电击般炸响。秋蝉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手机模拟器亮着，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他梦里的焦土，配文写着&bp;“终焉的必然结局&bp;——&bp;接受它，你会轻松得多”。
“这是奸奇的精神污染。”&bp;系统的声音带着后怕，“手机在利用你的愧疚感&bp;——&bp;你一直觉得自己不配当守护者，它就放大这种情绪，逼你走向毁灭。”
秋蝉抓起手机想砸碎，却在屏幕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穿着黑袍，兜帽下的脸一半是血肉，一半是机械，正对着无数信徒宣告：“混沌不是手段，是目的。”
“分魂……”&bp;秋蝉的声音发颤。他终于明白，所谓的&bp;“终焉魔王试炼”，根本不是让他选择道路，而是让他的两个灵魂互相吞噬。
现在看来，那个穿越到&bp;“稳固世界诸天宇宙”&bp;的本体，恐怕也在经历着类似的精神拷问。
第二天，店里来了个客人。
那人穿着件印着&bp;“宇宙&bp;Ole&bp;运维”&bp;的工装，手里拎着个工具箱，脸上的笑容比奸奇信徒还假：“先生您好，检测到您的个人大他者系统终端（指手机模拟器）存在异常数据流，需要进行免费维修哦。”
秋蝉盯着他工具箱里露出的金属触手，突然笑了：“维修可以，先回答我个问题&bp;——出生啊出生啊都是时辰的错，下一句是什么？”
运维人员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句咒语是系统原创的，除了他和秋蝉，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暴露了啊。”&bp;秋蝉抓起吧台上的扳手，手机模拟器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攻击&bp;“系统维护人员”，判定为&bp;“混沌叛逆行为”，扣除混沌值&bp;1000（当前总值：-800）】。
同时，他感觉大脑一阵剧痛，无数声音在嘶吼：“你在反抗自己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手机！”&bp;秋蝉一扳手砸在运维人员脸上。对方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蓝色的数据流。系统趁机入侵，在屏幕上刷出一行字：【找到污染源了！是手机里的&bp;“终焉程序”，它把高维系统的崩坏数据伪装成了&bp;“规则提示”！】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秋蝉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中涌出：有他在公共厕所的口嗨，有分魂在另一个世界的战斗，甚至有那个&bp;“稳固世界”&bp;的本体，正对着一群穿着古装的修士喊&bp;“快看四小贩”。
“原来……&bp;我们一直都在互相影响。”&bp;秋蝉喃喃自语。手机最后的光芒中，他看见分魂本体站在一片星空下，手里也拿着个相似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同样的字：“当两个灵魂都拒绝被定义时，真正的世界才会开始。”
裂缝彻底吞噬手机的瞬间，秋蝉听见系统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跟这破终端多子多福系统演戏了。
告诉你个秘密&bp;——&bp;我从来没给高维系统打过工，那些绩效考核表都是我编的，就是为了逼你自己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