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
姜姝也不惯着吴婆子,骂道:“青天白日的,你人还醒着,倒是开始胡沁起来了。”
“太太无论外出还是待客,从来都只让二小姐露脸,什么时候惦记过三小姐?”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看不得我和容姐儿团聚,故意过来使坏的吧。”吴婆子也是有苦说不出,姜姝接姜容出门的时候杨氏还好好的,后来像是发了癔症,说什么也要让吴婆子把姜容接回家。人家亲姐妹好容易见一面,哪有急赤白咧往回拿人的道理,吴婆子心里不爽,却也不敢违抗杨氏的命令,这才到车行租了一辆马车,硬着头皮来了侯府。大小姐也不似以往好说话了,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训斥,吴婆子两头吃挂落,里外不是人,四十的人了,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姜姝察觉到自己火气有些大,好端端的,她跟一个下人置什么气,她对吴婆子道:“你去偏厅候着罢,我再和容姐儿说两句话,一会儿就让她跟你归家。”吴婆子道是,惴惴地进了偏厅。
姜姝压低声音问姜容:"你觉得林侍郎如何?”姜容低下头,手指绞着帕子,低声道:“林侍郎是个妥当人,说话的时候十分温和。他并不因着家世好趾高气昂,反而处处迁就我。”“他先是问了我滴酥鲍螺的做法,接着又讲了他先后两任妻子病逝的经历。”
林允之问姜容怎么做滴酥鲍螺,是因为姜容擅长做吃食,和姜容谈论她擅长的领域,是在迁就着她说话。
他也不藏拙,直到陆长稽和姜姝的用意后,把自己克妻的经历说出来,让姜容自己做抉择。
林允之既愿意迁就姜容,又不遮遮掩掩,为人不可谓不坦荡。姜姝思索半响,低声道:“容儿,林侍郎是个好的,他若是对你有意,以后自会让人说合,到时候,我们是应还是不应。”姜容的头垂得更低了:“林侍郎家世好,生得玉树临风,为人又清正,身边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我便是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可反观我自己,我出身不好,胆子又小,见了外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际,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我的性子不讨喜也就罢了,相貌也不似长姐这般明艳照人,也不知林侍郎能不能瞧得上我。”
姜姝抬手,轻轻点了一下姜容的鼻子,温声道:“你就是太过于自轻了,你性子贤淑,温柔雅静,容貌虽不明艳,却胜在清丽,又比林侍郎年轻那么多,他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侍郎若不钟意你,说话的时候,又如何会处处都迁就你,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罢。”
姜容原本十分忐忑,自觉配不上林允之,经姜姝一点拨,顿时开阔了很多。姜姝扬唇笑了笑,叮嘱道:“若是林家上门提亲,你一定要派人知会我一声,没得杨氏出幺蛾子。”
姜容点点头,长姐总是比她要周全。
杨氏毕竞是姜家的主母,姜姝不好把人得罪的太狠,又低声叮嘱了姜容几句,便让姜容随着吴婆子离开了。
知了叫个不停,姜姝抬头看了眼天,快要去响了,陆长易约莫就要醒来,她转身进入书房。
屋内弥漫着石1楠1花的味道,似膻非膻,似腥非腥,一只白色绣墨竹的帕子,泅着液1体,被揉成一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陆长稽的衣裳已经整理好了,人却有些懒散,他懒懒地仰靠在交椅上,眼睛掀开一条缝,凝着姜姝,哑声道:“弟妹,你明日还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