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团队那神出鬼没的五千万美金，如同一滴墨水滴入了深潭，虽然激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就被麦克斯·冯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所淹没。
然而，对于麦克斯这样的顶级掠食者而言，任何一丝异常，都足以让他警惕。
“查到了吗？”麦克斯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惬意，而是多了一丝冰冷的压迫感。
他的交易主管满头大汗，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老板，对方非常狡猾。资金被拆分得极碎，而且通过至少三个国家的不同券商通道进入市场，我们……我们暂时无法追踪到最终来源。但从交易风格来看，不像任何一家我们熟悉的机构。手法很新，而且……很毒辣。”
“毒辣？”麦克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在这个市场上，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玩毒辣？有意思。”
他没有因为这股神秘资金的出现而退缩，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征服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猎物在被绞杀前，一次微不足道的挣扎。
“既然他不肯出来，那就把他逼出来！”麦克斯眼中寒光一闪，下达了新的指令，“第二板斧，启动！”
如果说第一板斧“舆论造势”是心理战，那么麦克斯的第二板斧“杠杆绞杀”，则是赤裸裸的暴力美学！
“通知伦敦和苏黎世的交易团队，给我上五倍杠杆！目标，泰铢ndf市场，给我再砸一百亿美金的空单下去！”
“老板，五倍杠杆？这……这风险太高了！”交易主管失声惊呼。
“风险？”麦克斯冷笑一声，“对于胜利者来说，风险就是利润的放大器！我要让泰国央行知道，什么叫做绝望！我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老鼠看看，螳臂当车，是什么下场！”
一百亿美金，五倍杠海外市场杠杆！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将有相当于五百亿美金名义价值的恐怖抛压，如同核武器一般，投向本已摇摇欲坠的泰铢市场！
“破晓”计划作战室内，警报声陡然响起！
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促：“警告！监测到ndf市场出现超大规模杠杆异动！对方正在集结重兵！预计五分钟后，将有不低于四百亿美金名义价值的空单集中爆发！”
“我操！”饶是黑豹这样见惯了风浪的老江湖，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头狼是疯了吗？！这是要把整个泰国金融市场往死里打啊！”
作战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慑住了。
五百亿美金！这已经超过了泰国当时外汇储备的三分之一！用如此巨大的杠杆进行攻击，这已经不是金融投机，而是金融战争！
陆寒的心脏，也在此刻漏跳了一拍。
他预料到麦克斯会反扑，但没想到对方的反扑，会如此疯狂，如此不计后果！他的天赋，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庞大恶意，正在飞速逼近。
“陆寒！怎么办？！”赵毅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们的资金，在这种体量的攻击面前，根本不够看！要不要先撤出来？”
撤？
陆寒紧紧攥住了拳头。如果现在撤退，他们之前的努力将全部白费，而且会因为持有少量多头头寸而产生不小的亏损。更重要的是，一旦退了，那股气就散了。面对“深渊”那样的庞然大物，一旦养成撤退的习惯，就再也不可能战胜它！
不能退！
“零！”陆寒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重新计算！把对方的杠杆率和攻击规模代入模型！我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扰乱节点’，还有没有效？！”
“在计算了！”零的十指如同幻影，屏幕上的数据流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刷新着，“模型正在崩溃和重组……对方的攻击，已经超出了常规金融模型的预测范畴……这是……这是混沌攻击！”
“说结果！”陆寒低吼道。
“结果是……”零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们的‘扰乱节点’，依然有效！但成功率，从百分之六十，下降到了……百分之九！而且，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承受对方主力攻击的全部冲击！我们的账户，可能会在瞬间，出现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浮亏！甚至……爆仓！”
百分之九的成功率！
百分之八十的浮亏！
这两个数字，像两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一个近乎必死的局面。
“陆寒……”黑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陆寒，眼神复杂。他好战，但他不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寒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那幅浩瀚的“星图”再次浮现。代表泰铢的那颗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即将熄灭。而代表麦克斯的那股力量，则如同一颗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但是，就在那片代表“绝望”的黑暗中，他凭借着自己超凡的天赋，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震动。
那是什么？
是麦克斯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