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经,令她觉得自己略像个小丑。
师瑶半蹲下来,往前推了推符云佑:“符子默,你不要学我师兄,他说话不算话。”
她想了想又补充:“可以与你爹学,他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过。”
符云佑被她说得莫名,心道:那是对你从未食言,对庚誉,毋须信誉二字。
待到庚誉终于与支琼叙话完,总算记起了风尘仆仆的师瑶和符云佑。
还是支琼领着人走上前来:“先前多谢姑娘解围。”
师瑶往后看了看,笼箱一个不少,几个孩子也全须全尾,她眨了眨眼,直白道:“你们是怎么下船来的?”
不用多解释,那些从船上下不来的,必得是荒鬼。
支琼愣了愣,就连后头的相雅几个也听出意思来了,她微微一笑,云淡风轻般:“比荒器先一步剥除荒鬼之心,存放进匣子里藏起来,便能下来了。”
师瑶眯了眯眼睛。
剥除荒鬼之心需要承受的痛苦,堪比剥皮挫骨,先前船上那些荒鬼痛苦的哀嚎,荒器毫不顾忌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剥除这个动作本身,就伴随着痛苦。
支琼尚且不论,几个孩子,要如何忍受这样的痛苦而毫无痕迹呢?
师瑶:“就为了进学院来上一堂课吗?”
支琼抿唇笑着:“对乾坤圣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对这些孩子来说,一堂课,堪比万金。”
她伸手抚摸相雅的头发,找补似的:“除了小渡洲,天下只有太一真灵院还有我们这样的人的一席之地,还得多谢乾坤圣您,还有您的师父。”
从极洲一战,师瑶大挫荒鬼势力,情理上应算得上是荒鬼永世的仇人才对,可恰因为她为了天下斩杀了符云佑,大家好似都默认,有些特权师瑶是该拿的。
只是这样的特权令她陷入矛盾,一方面她镇压了荒鬼,一方面又因为她暧昧的态度而护佑了荒鬼。
师瑶:“你仗着我师兄所以这么坦诚吗?你不怕我去告诉那个魏统领?”
支琼:“我倒愿意赌上一赌,赌乾坤圣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海风轻轻拂过两个女人的裙摆,各自的情绪在升起的朝阳当中皆染上暖色。
师瑶神色松了松,转头喊了一声师兄。
庚誉挠了挠脑袋,神色不安地道:“没跟你说是师兄的不对……”
师瑶原本是想说她困了,问问师兄她和子默的住处的,谁知他竟想茬了。
她往耳后别了别海风吹乱的头发,长吁一口气道:“师兄喜欢谁,是师兄的自由,师兄追求什么也是师兄的自由,对我来说,师兄永远都是师兄,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庚誉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