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升起了一丝不安。
王爷的话虽然傻,但影响力却似乎不小。
民心的微妙变化,他也能感觉到。
这让他原本想通过操纵盐价持续向林如海施压的计划,受到了干扰。
继续维持高价,恐怕会进一步坐实“黑心”的骂名,甚至可能真的引发民变,到时候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可如果现在降价,岂不是向林如海和那个傻王爷示弱?而且经济利益也受损……
汪嗣宗陷入了两难。
盐运衙门里,崔文升也听到了风声,眉头紧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赵钰还是在骂汪嗣宗。
王爷一句话,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林如海在书房里,听着属官汇报市井间的流言,脸上露出了南下以来罕见的、真正舒心的笑容。
“殿下啊殿下……你真是……”他摇头叹息,语气中却充满了惊叹和庆幸。
一句无心的抱怨,竟然起到了他费尽心思可能都达不到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舆论,甚至动摇了对手的决心!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大巧不工”?
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一方面暗中推波助澜,让“王爷为民请命”的声音传得更广;另一方面,则加大力度,继续追查私盐案和蝎子铁牌的线索。
压力,似乎开始悄然转移。
而这一切风波的中心,赵钰殿下。
正拿着漕帮送来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鹦鹉身上粘,试图把它变成一只“宝石鸟”,玩得不亦乐乎。
完全不知道。
自己随口一句抱怨。
已经在扬州城里。
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
盐卖得太贵。
让人哭。
不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