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停下脚步,声音沙哑地道,“苏公子,我们影杀堂做事,劝你别多管闲事。
把秦芷宁交出来,再留下她身上的玉印,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苏瑾冷笑一声,翻身下了马车,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扇骨却是精钢所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影杀堂倒是越来越嚣张了,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截杀,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耻笑?”黑衣人嗤笑,“我们只认银子不认人,只要雇主给够钱,别说截杀,就算是踏平江南苏家,我们也敢试试。”
他挥了挥手,“别跟他们废话,上!先杀秦芷宁,抢玉印。”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就像饿狼似的扑了过来。
苏忠率先迎上去,佩剑“唰”地出鞘,和最前面的黑衣人撞在一起,金属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朵发疼。苏家护卫也不含糊,个个身手矫健,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秦芷宁在车厢里看得清楚,影杀堂的人招式狠辣,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显然是常年做杀手的老手。苏家护卫虽然厉害,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护卫的胳膊被砍了一刀,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衣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芷宁心里急,她知道苏瑾是为了帮自己才陷入险境,不能让苏家的人因她受伤。
她摸了摸怀里的短刃,又看了眼身边的秦承轩,突然问道:“你那假玉印还在吗?”
秦承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印一一那玉印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边缘有个极小的缺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你想干什么?
这假印一一我,我不是为了你做的,而是,为了安姨娘。不管怎么说,她一一她是我的生母,做了错事,危机到性命,我做儿子的,不能看着不管,不能让她就这么一一死掉。”
说到死掉,秦承轩神情颓废,沮丧,饮恨,还有些怒其不争地的倦意。
秦芷宁是能理解秦承轩作为儿子这番苦心救命举动的。
虽然安姨娘十恶不赦,但是,她儿子为了救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悄然进行,这份孝心,才是世上最难得的。
她也没隐瞒秦承轩,道,“用你的玉印,去引开这些人,也算一一我领了你的情。”
想了想,秦芷宁又压低了些声音,“等会儿我把假玉印扔出去,就说那是真的,他们肯定会去抢。到时候你们趁机往东边跑,那边有个破道观,之前我和秦小小回来时,在那儿避过雨。
里面没人居住,暂时安全。你带着陈小妹和陈二郎一定要动作迅速。”
“那你呢?”陈小妹急忙问,眼里满是担忧,都差不多年岁,她怕秦芷宁遇到危险。
“我和苏公子断后,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秦芷宁笑了笑,试图让她安心。
影杀堂的人这么疯狂,就算扔了假玉印,他们未必会善罢甘休,但这又怎样?是时候该亮出自己真正本事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闷哼一苏忠被为首的黑衣人踹中胸口,跟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血丝。苏瑾见状,手里的折扇猛地展开,扇尖直刺黑衣人咽喉,黑衣人急忙躲闪,却还是被扇尖划破了衣领,露出脖子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没时间等了。”秦芷宁深吸一口气,掀开马车帘,朝着混战的人群大喊,“你们要的玉印在这里!谁抢到就是谁的。”
说着,她将假玉印狠狠扔向远处的树林。那玉印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啪”地落在草地上,格外显眼。
果然,几个黑衣人看到玉印,眼睛都亮了,不顾身边的苏家护卫,转身就往树林里冲。
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秦芷宁会这么做,他骂了句“狡猾的丫头”,却也犹豫了。雇主反复强调要拿到玉印,要是玉印被别人抢了,他没法交差。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苏瑾抓住机会,折扇“唰”地收起,趁势一拳砸在他胸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苏瑾,“算你们狠,撤!”
说完,他招呼剩下的黑衣人,“先拿玉印,再找他们算账!”
十几个黑衣人立刻停手,朝着玉印掉落的树林跑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苏瑾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看向秦芷宁,“你倒是机灵,不过这招只能撑一时,他们发现是假玉印,肯定还会追上来。”
“我知道。”秦芷宁点头,赶紧下车查看苏忠的伤势,“苏护卫,你怎么样?”
苏忠捂着胸口,勉强笑了笑:“姑娘放心,老毛病了,不碍事。只是让少爷和姑娘受惊了。”“都怪我,连累了你们。”秦芷宁心里愧疚,要不是她,苏瑾和苏忠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说什么连累,是我自愿帮你的。”苏瑾摆了摆手,又看向秦承轩等人,“刚才秦姑娘说的破道观,我们现在就去?”
“嗯,越快越好。”秦承轩点头,他扶着陈二郎,又拉着陈小妹,“小小,跟紧我。”
秦小小点点头,拉着李默的手,王松和赵树则扶着受伤的苏家护卫,一行人朝着东边的破道观赶去。路上,苏瑾才抽空问秦芷宁:“你怎么知道扔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