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心里一突,赶紧上前一步,把手里的布袋子递过去,“回县丞大人,小的是来给秦二小姐送钱的当年小的一时糊涂,吞了秦二小姐远房表弟小五的五十两救命钱,还害得小五差点病死,今天秦二小姐让小的来还账,小的不敢不来啊!”
秦友明愣了愣,竟不知道告老还乡得张阁老庄头周管家,还做过这种事。
他看向秦芷宁,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他一直觉得秦芷宁性子懦弱,不成器,又是在乡下长大,她的娘谢明媛活着时,也是压了自己一头,所以,一直十分地不喜欢这个女儿。
可却没想到她不仅敢为自己和秦承轩,陈小妹出头,还记着陈年旧账,要为亲戚讨回公道。何三公子见形势不对,赶紧喊道,“秦大人,就算我做了这些,秦芷宁也不该打断我的手腕啊。她这是故意伤人,您得治她的罪。”
“故意伤人?”秦芷宁挑眉,“我要是不打断你的手腕,你现在怕是已经把陈小妹拖出去羞辱,把秦承轩的腿打断了吧?
我这是正当防卫,何罪之有?再说了,你伤了秦承轩,绑架了陈小妹,还想抢了我的玉印,就算我打断你一条腿,也抵不过你犯的错!”
秦友明沉默了片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看向何三公子,语气冰冷,“何三公子,你绑架无辜,伤人夺物,目无王法,本应将你带回县衙严加审问。
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今日暂且饶过你,限你三日内赔偿陈小妹和承轩的医药费,否则,休怪本丞不讲情面!”
事已至此,何三公子不敢反驳,只能咬牙点头:“好,好得很。待我回府禀明我父亲,定然会给秦县丞一个说法。”
秦友明知道何三公子这是在威胁自己,心里复杂极了,不得不又看向秦芷玉,叹了口气。
“芷玉,你身为秦家小姐,不仅不起表率作用,还联合他人欺负无辜,实在让我失望。
回去之后,你就待在房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其实,秦友明这么做,也是在变相地袒护秦芷玉。
但蠢笨得秦芷玉没能领会到她爹得这么苦心,听了秦友明的警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哭喊道,“爹,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明明是秦芷宁的错。”
“够了!”秦友明厉声打断她,“再敢多言,就罚你抄写《女诫》一百遍!”
秦芷玉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委屈地低下头。
解决了何三公子和秦芷玉,秦友明看向秦芷宁,语气缓和了些,“阿宁,今日之事,你做得虽有些冲动。
但也是为了保护家人和无辜之人,爹不怪你。只是以后遇事要冷静,不可再如此鲁莽。”
秦芷宁不知可否地看着他,“依照秦老爷的意思,害我之人是我恩人,他们来害我,我就的安心承受是吗?否则,我便是鲁莽冲动?”
秦友明被她噎的恨不能挠墙。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喊道。
“大人,不好了,城外突然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说是要找秦二小姐,还拿着刀,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秦芷宁闻言,眉头一挑,她刚在破庙教训了何三公子和秦芷玉,怎么会突然有人来找她麻烦?难道是何三公子的父亲派来的人?还是有其他仇家?
秦友明的脸色也瞬间变了,他看向秦芷宁,皱眉道,“阿宁,你又与何人结怨?”
秦芷宁瞪了他一眼,”我除了被你们秦家的安姨娘和庶长女秦芷玉欺负,外人谁没事儿来找我晦气?”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她看向破庙门口,隐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陈二郎紧紧护着陈小妹,李墨三人也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盯着门口。
秦芷宁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来的是谁,她都不会退缩。
她刚护下了秦承轩和陈小妹,还没彻底清算何三公子和秦芷玉的账,绝不能在这里栽跟头。而她身边的秦小小听到打斗的声音,可急坏了,撸胳膊挽袖子,拽着秦芷宁的胳膊,阿巴阿巴,呜了哇啦地一通比划,意思想要出去揍人。
可就在秦芷宁也准备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破庙的屋顶突然“哗啦”一声,掉下来几块瓦片。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秦芷宁,别躲了,我们找的就是你。你杀了我们的人,这笔账,该算了!”
秦芷宁瞳孔骤缩。
杀了他们的人?她什么时候杀过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芷宁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刃。
那是原主在乡下跟着一户猎人学本事时,人家看她可怜,特意请人打造的防身之物。
秦芷宁空间里的兵器当然要比这个好百倍,但是,原主的短刃被她留了下来,就是要用它来亲自报仇。此刻冰凉的铁柄贴着掌心,却压不住秦芷宁心头的惊疑。
杀了人?
她自回到秦家,除了今日打断何三公子的手腕,打倒几个恶仆,连伤人性命的念头都没有过。这屋顶上的人,到底是谁?是何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