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宁用极其不屑鄙夷地眼神睨了睨她,“你这些话一一我就当你放了个屁,我不介意,你也少跟我赛脸。
还打死我?安姨娘,是不是我不在县丞府这些年,你以为你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了?嗯?
现在,趁着我一大早上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若是再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信不信我发卖了你?”安姨娘连气带畏惧,只觉着浑身哆嗦成团了,指着秦芷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姨娘不是良妾,没有文聘,更没有在府衙门备档。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她的身份等同府内的高级丫鬟没啥两样,秦芷宁说要发卖了她,还真不是吓唬人。
秦芷玉在一旁眼见着亲娘受了窝囊气,上前就推操秦芷宁,“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我娘好歹也是你半个长辈,你一一你敢欺负我娘,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不等秦芷宁动手,秦小小在一旁一扒拉她,直接将秦芷玉给推了个大跟头,脑袋磕在灶台角上,顿时就见血了。
“秦芷宁一”安姨娘一看闺女又吃亏了,气急败坏,嘶吼着,一把抱住了秦芷玉,“秦芷宁,阿玉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是死,也要让你个小贱人陪葬。”
秦芷宁没接话,淡淡地扫了眼灶台,见锅里还有鸡汤和鸡肉,直接上去给了安姨娘和秦芷玉一人一个嘴巴,“嘴贱就该揍。”
揍完,拿起两个大粗瓷碗盛了满满两碗,又抓了几个馒头,才道,“从今天起,少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然,我不介意剁了你们爪子,砍断你们的脚筋。”
转头又扫过安姨娘藏馒头的篮子,“再让我看见你们偷藏好吃的,我就将这灶台给扒了,我不好过,你们也别自在。
哦,对了,你们娘俩不是想要把我送火坑里弄死吗?嗯,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回头我就找人牙子来,安姨娘你尚且年轻,还可以卖一个好价儿,二十两银子应该没问题,反正你的卖身死契,还在我娘的嫁妆单子里。
至于你一一秦芷玉,虽然说是嫩了些,但只要价好,相信会有高价来收的。实在不行,许配个富家庶子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什么?”安姨娘一手捂着又红肿起来的脸蛋子,一手抱着装昏过去的秦芷玉,恼羞成怒,尖声叫了起来。
“你疯了?我……我是你爹现在的正妻,你……你怎么敢这么混帐?
秦芷宁,你个小畜生,阿玉是你姐啊,是你亲姐,你……你怎么能这么作践她?”
秦芷玉本来脑袋就磕出血了,又被打耳光,她的的脸,快破相了,就再也忍不住了,羞辱的泪水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呜呜呜……
丧门星,贱人,你个疯子,在祖籍老宅怎么没弄死你这个没规没矩的东西?”
“哟,又要跟我讲规矩哪?”看着安姨娘和秦芷玉狼狈相,秦芷宁心里舒坦了,示意秦小小赶紧喝汤吃馒头,又道。
“我在祖籍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娘俩在这府里兴风作浪,怎么不给我讲规矩?
一个姨娘,一个庶女三番两次地跟我讲规矩,你们也配?不叫人笑掉大牙?
还是秦老爷那张老脸,吃软饭吃惯嘴了,比城墙还厚,能承受住别人的耻笑?
不过,安姨娘,你要是想要安稳过日子,小姐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只要你把心给姑奶奶我摆正了,别弄那些有的没的,净整歪门邪道儿,你跟秦老爷想过啥样日子,我不会过问。
所以,限你今晚上,麻溜将那五百两银子,给我送过来。再赶紧的给我呵小小弄两身干净的换洗衣裳。还有,今天傍晚我回来,更要看到成嬷嬷和秋香一家子。安姨娘,你清楚我为什么会点名要这俩人的。”
她边说边往外走,“嗯,我郑重地嘱咐你一声啊,我晚上回来看不到他们,何家的婚事,秦芷玉就甭想如愿地嫁过去。
哦,见不到她们,我还要将你们藏起来的那箱账本,拿去给县太爷看。看你们的骨头硬,还是县大老爷的板子硬。”
秦友明私藏县府衙门的账本这事儿,是原主五岁时,娘亲还没仙逝的时候,偶然撞见的。
这孩子早慧,记忆力极强,就记住了她爹呵安姨娘所干的这掉脑袋的事儿。
作为县太爷的下属,你私藏上峰的账本想干啥?造上司的反哪?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
安姨娘吓得脸都白了,眼睁睁看着秦芷宁带着哑巴丫鬟,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心里咚咚直打鼓。这个死丫头,恐怕真的是留不得了。
“阿玉,你……你当什么也没听见过知道不?
账本的事儿若是传出去,你爹的公差就没了,到时候何家悔婚,吃亏的还是你,懂了没?”秦芷玉最怕自己的婚事没了,闻言赶紧点头。
只是,她心里想的是,待再见到何家哥哥,一定要他想办法弄死秦芷宁这个小贱人。
秦芷宁和秦小小吃饱了,回到柴房没多大一会儿,安姨娘就打发人给送来了换洗的衣裳。
当然,还有那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衣裳是一套鹅黄色衣裙,一套湖蓝色襦裙,不是新的,但也没人穿过,是秦芷玉之前压箱底儿的。秦芷宁喜欢那套鹅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