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书迷村>历史军事>开局掌控魏忠贤,先抄他一个亿!> 第315章 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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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今时不同往日(1 / 4)

孙洪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已是把这暖阁里头弄得跟个炸药桶似的,就差一根火星子了。

这番言语,真真个是撕破了脸皮,将二人心底里的算盘都亮了出来。

阁里头的空气,登时便象凝住了一般,拿刀子都怕是划不开。

御座上的天子依旧是那副神仙模样,阖着龙目,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神游太虚。

孙传庭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血泪之言,倒好似一阵穿堂风从他耳边刮过去,浑没留下半点痕迹。

这般死寂,搁在孙传庭身上真个是如坐针毯,后脊梁的冷汗,已把那件仙鹤补服的里衬都浸得透了。

可看在洪承畴眼里,这便是老天爷赏他的空儿,由不得他不上前再补一脚。

洪承畴心里明镜似的,光会捅刀子杀人,那叫屠夫,不叫能臣。

这会子不把后头的甜头摆出来,今儿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他心里头这么一转磨,脸上竟换了一副神情,那神情活脱脱就是个在银号里头拨弄算盘珠子的大掌柜,眼角眉梢都透着斤斤计较的精明劲儿。

方才那个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的阎王爷,这会子倒成了个满脸堆笑的财神爷。

“陛下,”洪承畴这一开腔,那声音里头竟没了方才的金石之气,倒象抹了油的丝线,又软又滑,柔韧得紧,“臣方说的都是‘破’字诀。拿刀子破他家的族,拿板子破他骨子里的刁。

可光破不立,那浙江不就成了一片焦土,除了遍地怨气,屁也落不下一个。所以,臣这后手便是个‘立’字。

拿这白花花的银子给陛下您开路,重整出一条听话的商道来,也顺带把那些个桀骜不驯的人心,给它重新捏一捏。”

他这话,便如在一桌子血淋淋的屠刀里头,忽地码上了一堆亮晃晃的孔方兄,那股子铜钱的骚味儿,登时便把满屋子的血腥气都冲淡了七八分。

皇帝那沉甸甸的眼皮子,总算是往上抬了抬,象是从梦里醒过神来,从鼻子里“恩”了一声。

得了这声,洪承畴那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

他忙不迭地从宽大的袖袍里摸出一份用锦缎面儿裱过的奏报,那派头,倒不似臣子献策,反象个戏子要唱一出压轴好戏。

洪承畴将奏报摊在跟前的小几上,伸出手指头点着其中一处,那嗓子眼儿里便又开始唱了起来。

这便是他的“立”字诀里头,最要紧的一出——杀鸡儆猴,不,是“树鸡给猴看”。

“回陛下的话,臣一到浙江,拿眼睛把那些个商帮来回踅摸了一遍,最后相中了湖州府内专做丝绸营生的柳家。这家子在当地算是个土财主,可妙就妙在,他家没出过什么正经读书人,朝里头没个穿官袍的子弟撑腰。这不就是个软柿子,任由臣来拿捏么?”

“臣亲自把他家族长柳伯庸叫来,也没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就告诉他,朝廷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柳伯庸是个妙人,一听这话,膝盖骨就软了,当场就磕头,纳了投名状。”

“臣随即就跟他家签了一纸‘皇商’的专契。这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他柳家往后产的所有生丝都得按官府定的价儿,头一个卖给官办的织造局。他家织出来的‘柳记’绸缎,赏他一个‘御贡’的戳子,专供宫里头娘娘们做衣裳使,剩下的由市舶司包圆了往海外卖。

这一路上,但凡有关卡税口,见着这戳子,一体放行!陛下您想,这契书一亮出去,那不等于给了他柳家一道催命符……不,是护身符!更是一条拿金子铺就的阳关大道,直通他娘的龙王宝库!”

洪承畴说到这得意处,那嘴角竟咧开一丝笑意,那笑里头,藏着的全是对人心那点子贪婪鄙贱的了如指掌和肆意玩弄。

“陛下,那契书上的墨汁还没干透呢,整个湖州府的生丝价钱就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唰’地一下就落了底。原先那些个把丝绸囤在家里,想等着价高再卖的鳖孙,一瞅见柳家这条破船竟攀上了朝廷这棵通天大树,独吞了下海的买卖,那心里头的滋味,又怕又妒,就跟猫爪子挠心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现如今,任凭是谁,哪里还敢囤一个丝茧儿?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托门路,走后门,哭着喊着要把手里的货卖给官营织造局,就怕晚了一步,那万贯家财真就成了一堆喂猪的烂草!

陛下您瞧,一个不入流的柳家,就这么轻轻一拨弄,整个湖州,乃至小半个浙江的丝绸买卖,不就服服帖帖地捏在您的手心里了么?”

洪承畴故意顿了顿,那声音里,有着将猛虎耍弄于股掌之中的自得:“臣就是要叫这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从他们的贱骨头里明白一个道理:跟着朝廷有肉吃,跟朝廷作对,那就等着喝西北风!这与朝廷合伙的买卖,是他们往后唯一能吃饱饭的光明大道,更是他们想活命,就得爬过去的……独木桥。”

最后一个“独木桥”,洪承畴吐得极轻,轻得象根绣花针,可扎在孙传庭的耳朵里,却让他整个后背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洪承畴却象没瞅见孙传庭那张脸,仿若未闻,又或者,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他施施然地翻过一页奏报,接着唱他的第二出戏,“开辟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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