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符六年,唐军在中原布了天罗地网,想要將我一网打尽。
“而我呢早就带著人去广州的路上了,因为我知道广州这边可是块肥肉,拿下这地方,就等於断了朝廷的钱袋子。”
“大军从衢州出发,钻过武夷山的瘴气,那些世代守关的兵卒,看见我们跟见了阎王似的,扔下刀就往林子里钻。”
“进福州时,我骑著马走在最前面,看见刺史府里的金银堆成了山,帐本上记著“蕃商珠玉二十万两“”
“这群狗官,吸著百姓的血,还跟波斯人、大食人做买卖,把咱的丝绸换了香料餵狗!”
“广州的蕃坊比长安的东市还热闹,大食人的尖顶帽挤著波斯人的捲髮。”
“我下令:“杀!“弟兄们衝进蕃坊时,那些外商还举著古兰经喊“安拉“,可刀子不认经文。”
“血顺著排水沟流进珠江,把海水都染红了,浮尸像断了线的葫芦漂了三里地。”
“府库里的金银装了三百车,珍珠玛瑙用麻袋套,弟兄们背著沉甸甸的钱袋,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
“可南方的梅雨季来得凶,营里开始死人,早上还跟我抢肉吃的小兵,中午就直挺挺地躺在那儿。”
“於是我就下令,北伐,打长安去!“”
天幕下的眾人看著黄巢,一路杀伐,杀的还都是名门望族。
其他时空的门阀世家们,看到这纷纷冷笑不已。
此等杀伐,虽能逞一时之威,却难成长久之业。
只知以暴制暴,屠戮外商,断了商贸之路。
没了我等世家的支持,即便打下长安又如何?
即便坐上了那个皇位,你稳得住吗?
有指望谁帮你治理天下?
“广明元年的冬天,黄河结了冰,我们踩著冰面往北冲。”
“洛阳的守將没等我们攻城就跑了,府库里的酒肉还冒著热气,我坐在刺史的虎皮椅上,啃著鸡腿看地图——潼关就在眼前。”
“潼关的天险真不是吹的,两边的山跟刀劈似的,唐军在城楼上堆著滚石,箭如雨下。”
“我让弟兄们扛著门板往上冲,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踩著尸体继续爬。”
“破城那天,我踩著唐军尸堆上了城楼,风把我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
“远处的长安在雪雾里若隱若现,我想起当年骑青驄马进长安的样子,突然笑出声。”
原来考了半辈子都进不去的长安,这么容易就被他打进去了!
原来打进长安比考进长安这么简单
是他们这些门阀世家、五姓七望铸就了我!
那些朱门里的贵人老爷们,该换身寿衣了。
天幕画面再次翻转!
黄巢骑著黑马,踏进了长安,这个他一辈子都没能考进去的地方。
画面中,
朱雀大街上的百姓跪了一地,头埋在雪里不敢抬。
街边的酒楼上,有个穿紫袍的老官儿正往下扔金银。
黄巢抬手一箭射穿了他的喉咙!
直到含元殿的金砖被黄巢的马蹄踩得咯咯响。
龙椅之上早就落满了灰,黄巢下马坐了上去。“这就是龙椅吗?咋感觉比家里的盐堆还硌屁股。”
此话一出引起阵阵鬨笑!
旁边的宦官颤巍巍地捧来玉璽,黄巢一把抢过来,打量了一会扔在地上。
“这破石头,哪有老子腰间的刀实在?”
“三品以上官,全给我滚进来!“
“五姓七望的,不管藏在哪,挖出来!“
黄巢对著满殿的残臣狞笑著,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真他娘的爽!”
所有弟兄们像疯了似的衝进各王府,京兆杜家的藏书楼被烧了三天三夜,纸灰飘得满城都是!
站在殿外的高台上,我望著满城的雪与血。 突然想起那首诗——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可不是么,这满城的血,比黄金还亮。
“他们骂我是杀人魔、骂我是屠夫,说我把长安变成人间地狱。”
“可这个地狱是谁打开的?”
“是你们啊!”
我提著刀三天三夜砍不完长安一条街,可你们笔一画黄河两岸就尸横遍野!
你们亲手將我们推入地狱,如今我们来找你们索命了
杀!杀!杀!
杀他个血流成河,杀他个断子绝孙!
伴隨著一声怒吼,天幕上再次被一片血色所覆盖。
內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黄巢坐在皇宫中,看著手下拿上来的户籍,不停的翻阅著!
“哈哈天助我也,这族谱到底是谁写的,太他娘的好了,一个都不漏!”
“太好用了!哈哈哈哈!”
黄巢每看一本,就在上边打一个个大大的叉,然后门外的士兵就会带人去销户!
一直翻到了晚上,基本上所有的五姓七望都被他標记了必杀名单。
然后跟隨士兵,提著大砍刀,对著跪在朱雀大街上